可对顾晏来说, 七载鳏夫日子,结发夫妻情谊,年少一腔痴恋, 十年纠缠不舍,都是为他眼前的姑娘,在他眼中徐婉始终都是他的妻子, 他们之间的镜从未破过。
“顾晏,放我回扬州吧,此后天高海阔,你做你的朝堂权臣, 我做我的市井闲人,至少给彼此留些尚算美好的记忆,别让我往后想起你只剩怨恨。”徐婉语气和缓的开口,试图说服顾晏。
可惜顾晏既已决定锁了她就绝不可能因她这三言两语而改变主意。
“日后?放你走了还何谈以后。婉婉还是好生在王府呆着吧。”顾晏整夜不曾合眼,强撑着应付徐婉闹腾时还不觉多倦,眼下徐婉稍稍安生下来,他不必再提着气应对,困意袭来便想歇下睡会,知晓这当口徐婉怕是恨不得挠死自己,也不想在她跟前惹她心烦,思来想去只好起身去书房睡了。
“我去书房歇会儿,不在此处碍你的眼了。”顾晏话落便转身出门,跨出房门时侧身对绿萝红玉两人说道:“将房中珠钗刀具及所有可伤人的东西都收拾出来,莫让你家主子寻摸出来伤了自己。”顾晏甚是了解徐婉,知晓她最是惜命也最是娇气,倒也不怕徐婉真自杀,只是唯恐她假作自杀伤了自己。
顾晏去了书房,徐婉眼睁睁着看着绿萝和红玉将珠宝饰物悉数收拾出去,就连身上束腰的衣带都被抽了出去,害得她只能衣衫不整的缩在被子里,连榻都不敢下。
徐婉缩在房里一整日,嚎哭闹腾,什么法子都用尽了,顾晏仍未改变主意。他倒也乖觉,知晓徐婉正在气头上,索性歇在了书房,压根不过来惹徐婉的眼。
这下可好,徐婉被锁在寝房,整日里烦闷不已,还找不到人撒气。就连身边伺候的婢女也早被知会过,入了房内不论主子说什么,都只需做事不可回应。
徐婉一连数日如此,烦的透顶,实在无趣的紧,便想了个俗套至极的主意。她闹起了绝食,她可不信顾晏费尽心力将她困在此地能眼睁睁的看她饿死。其实绝食这个法子,俗套归俗套,但用在对的人身上却是百试不爽,即便顾晏知晓徐婉不可能真的把自己饿死,可他怎么舍得让她挨饿。
果然,不出徐婉所料,她不过是饿了自己两顿,几日来怎么闹腾都请不来的顾晏就主动回了寝房。
“多大了你,还搞绝食这种小孩子家家的把戏。”徐婉躺在榻上懒得动弹,顾晏端起婢女备在一旁的银耳羹舀了一汤勺送到徐婉嘴边,一边喂她一边开口骂她胡闹。
“跟你比,我如今就是个小孩子。”徐婉强忍住食欲将顾晏递过来的粥推开,还不忘说几句扎顾晏心窝的话。
顾晏如今年过而立,徐婉重活一次,现在的年龄不过刚刚及笄,与顾晏相比,自然还是个小孩子。
“确实是小姑娘,青涩寡淡,无趣极了。”顾晏被徐婉拐着弯的说年龄大,心里不爽极了,硬是口是心非怼了回去。
“顾晏你什么臭毛病,吃干抹净再说菜不合胃口,你也不看看你自己什么德行,言而无信,两面三刀,亏你当初还和魏璟号称京城双壁,我看啊,也就是徒有虚名骗骗那些没见过世面的小姑娘罢了。”徐婉被顾晏激起火来,回骂他时不过脑子,把自己也绕了进去。
顾晏原本听到她提魏璟时心里不悦,未料到她下一句就把她自己骂了进去,一时愣住,随后摇头轻笑,眉眼弯弯望向徐婉,带着笑音开口道:“是啊,骗骗小姑娘罢了,眼前不就是一个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