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家朴皆闻声赶过来,忙着将人扶进卧房内,离剑堂十余尺还听得剑里头灵剑狂怒挥舞的声响,似乎正在破坏剑堂中的物品。

殷盼心生惊恐不知如何是好,家人受伤一片,连爹都被刺成重伤,唯一会仙术道的长辈,其手腕也被银石剑所伤,暂时无法画符。

最后他只能吩咐下去,命令所有家朴不得进入剑堂也不准开其门扉。

就这样一直过了数天,剑堂从早到晚皆是物品破碎碰撞的声音,无人敢靠近。

而殷盼深为家中独子,自是得尽力思量出办法,两天后他终于在城外找到一名高阶修为的仙术道人士,花了重金请对方来替殷家剑堂画界。

在对方画完层层结界后,殷盼便问道:沉修士,这结界是否能长期压制里头躁动的灵剑。

那修士面色凝重道:里头的剑灵气极为强盛,且不是你们家的剑吧。

他见对方没有回答,便差不多明白了,只道:你说这把剑前几天伤了你父亲,而且是有意识地朝你父子俩攻击,代表那剑灵认为你们家是仇家,也将你们俩当作是仇人,剑灵既然对你们有了第一次的噬血行为,便会有第二次、第三次,画界施咒是关不住多久的。

尤其是如眼前这般如此强盛的剑灵。

殷盼道:为何他会突地有噬血行为?

沉修士道:这有多种可能,或许你曾伤过他主人,也或者是剑主在招唤它,又可能是剑主正发生危险,剑灵感应到了故想去救他,便会与阻拦他的人打斗起来。

听见修士如此分析,殷盼便低头没再询问问题,向人答谢、付完银子后,便去了一趟殷实房间。

殷盼踏进父亲房间后,见对方正坐在桌前看书,便关切道:爹,怎么不躺着?

殷实后背的剑伤当天便让大夫过来包扎完了,大夫说伤的其实不深,缝完后定时换药便可,可殷实总觉得浑身发寒,冷的他不住打颤,眼下他仍是嘴唇发白,面色也如白蜡。

他翻着手上书册,朝殷盼道:爹想起来翻翻书,你祖父留下的古籍中曾提到银石剑的稀奇之处,说这块铸剑石潜力无穷,藏有层层寒霜之气却未曾被激发,可如今那银石剑不过入我身体三分,我便感到通体寒冷,数天未散,可见是其霜寒之气已被激出。

殷盼大惊:那这该如何是好?爹您身上的伤又该怎么医治。

殷实道:银石剑被激出寒气自然是好,我们夺取其剑便是要它发挥出最大的力量,重振殷家。

殷盼惊恐道:可我们、我们眼下根本无法控制住它!

殷实道:剑既然已在我们手中,控制一事可再慢慢讨论。

殷盼:可爹您身上的伤

殷实摇头:不过入身三分,想来再几天,那霜寒之气便会渐渐散去。

语毕又继续翻着前人遗留的古籍。

一旁殷盼却是满心头的不安惊惧,脑中回荡着沉修士的一字一句,而剑堂外围的结界也不知能撑多久,银石剑下一次的噬血不知又是什么时候!

可他见父亲撑直身躯坐在桌前,坚决的翻着古籍,似乎完全不把身上的伤放在眼里,他便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就这样一日日的过去,殷实身上的寒气却是半分未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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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傍晚。

百仙峰客房内。

陆玖岚靠在榻上看书,高渊拿着膳食进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