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墨夕哑然失笑,道:看你把师父吓得。

肖无灼道:若是有女子向你丢花呢?

去郢都路上,那农舍大娘的事他还印象深刻,妇人讲得口沫横飞,似乎当天他女儿便要和黎墨夕定亲似的。

黎墨夕道:你居然还记得这事!

这会儿自己他都忘了。

肖无灼将人捞过,移至自己怀中,又道:若有女子丢花于你呢?

见对方坚持要他回答,黎墨夕含笑道:那我就自己也准备几朵花,在她们面前丢给你,真要没空准备,路边立即摘几朵也行。

这样其他人便能明了他心知所向。

蓦地他想到什么,又弯起眼眸:还是你丢给我也行,我倒是很想看看那画面。

他脑中慢慢浮现景象,忍不住笑出声,就这样吧,明日你去菜园里摘几朵灵玉草的花扔给我。

好。肖无灼胳膊移至对方臀下,直接往上一托将黎墨夕放至身后桌上,两手圈在对方腰后。

黎墨夕便将长腿圈住他腰身:师父说的,你丢的花若我捡了,你便要嫁给我。

好。肖无灼眼底满是笑意。

黎墨夕颊上笑靥未减,攀住眼前人的肩膀便偏头吻上:礼都选好了,明日让你去园子里拔两篓萝卜。

荒岛上六年和亲人血刃之事似乎都已遥远,那些漫漫长夜,宛如一场噩夜的梦寐,可他的心早已摆落层层黑幕,往一片湛蓝翱翔而去,最终停留在肖无灼深遂的目光里。

篱笆小院里,两人仿佛耳鬓厮磨般,在桌边笑聊亲吻。

院外天色已渐渐暗下,一片月白风清,幽静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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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的下午,两人便准时在枕鹤午睡醒后,到对方住处报到。

枕鹤拿出了某个用草编的盒子,黎墨夕诧异道:虫子装在里头吗?

仙尊应首:别小看这盒!这是将灵玉草的茎晒干后所编制而成的,蛊虫住在里面也算舒适,反正还丹蛊不为有害蛊虫,并不排斥灵玉草。

盒盖开启后,里头有寥寥几只浅灰色的虫子,黎墨夕诧异道:我以为蛊虫都是全黑的!而且这模样也比蚀丹蛊小上不少。

蚀丹蛊约莫有一个指节那么长,又黑又大。

可还丹蛊,只有半个指节的长度,颜色为灰。

枕鹤道:不同蛊虫本来就不同长相,难道无灼那么高,天下男子就都和他一般高了吗。

黎墨夕一时被噎住:这蛊和人能相比吗?

肖无灼道:敢问仙尊,这虫确定对身体无损?

枕鹤道:就只有运转金丹的时候它会以血为基底,其余皆无异,放入身躯后也无感。

黎墨夕坐至桌边,让仙尊用小刀在手上画出一道小口子,然后随即捏了只虫放到他手背上,不到片刻,那虫子便往伤口处爬去,须臾间消失便在那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