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张方形红纸,上头有个「霜」字,是自己年少时写上的。

他捏着这张纸,忍不住往黎墨夕唇上亲了亲,而后便将小石虎与春联纸先收进自己衣襟中。

他起身打量了四周,这崖底一片空旷,似乎四面八方都可走,只是不知出路是哪一条,原想背着黎墨夕去找,可不知在那崖上到底发生何事,黎墨夕既唇角出血,肯定是有内伤,万一随便移动说不定会弄得更严重,于是他忖量了会儿,决定等黎墨夕转醒后再说,便坐下背靠着树干,将人抱进怀中。

夜半,肖无灼感觉到怀中有些许动静,垂头就见对方眉宇紧蹙、表情难受,可看的出来意识是慢慢聚集,似乎已准备苏醒。

于是他低声唤道:黎霜。

黎墨夕听见熟悉的唤声,缓缓睁眸,只觉得浑身虚软、腹部酸疼,气弱道:这里是?

现在又生离死别到第几个场景,他已然快数不清。

崖底。肖无灼道。

黎墨夕闻言记忆才逐渐回笼,他忆起肖无灼几乎是在顷刻间便抓住他手,他气虚笑道:我以为我俩要改名了,名字都想好了,你就叫肖生离。

肖无灼一颤,沉声开口:再乱说,待会儿就罚你。

黎墨夕吃力抬头,往他下巴亲了亲:待我恢复,想怎么罚都随你。

嗯。肖无灼在他发梢上落下一吻。 你怎么就随我跳下来了虽黎墨夕自是知晓原因,可他仍是不舍。

肖无灼低声道:见你摔下,我没有多想。

片刻后又补上一句:我不想当肖生离。

黎墨夕苍白的唇角弯了弯,又用鼻尖朝他下巴磨了几下,而后道:待我们回百仙峰,就把名字改成花好和月圆,看看往后的路能不能吉祥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