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赫一愣,看见钱扇扇把她的手贴在自己的脸上,然后说道:“没我白。”

他觉得自己是幻听了,不然怎么会听到这种话。

周赫终于抬起头,仔细看了看钱扇扇。

在他眼中,钱扇扇只是个还未及笄的小姑娘,天真烂漫一些也正符合她的身份。万万没想到她会说出这一番话。

这不是天真烂漫了,已经是傻的了。

钱扇扇的手还在周赫的脸上,周赫一侧头,钱扇扇自觉收回了手。

这人长得还不错。

她坐在周赫的左边,眉眼上挑,一点也不觉得自己刚才做了什么事。

“好了,现在可以来说说你是什么人,从何处来,到我家做什么。”钱扇扇倒了杯茶推给周赫,“你可要想清楚再说,不然我只能把你扭送到府衙,让你去蹲大牢了。”

钱扇扇眼中沉静,看起来一点都不怕周赫这个易容进入钱家,居心叵测之人。

周赫听她轻声慢语道:“我看你到现在都没跑,来我家必然有所图。”

钱扇扇从上到下的看着他,周赫只觉得浑身不自在。

周赫忽然站了起来,他小心揣摩着自己现在应该有的神情,俯身而拜。

“我确实有事相求。”

钱扇扇眉眼微动:“愿闻其详。”

周赫垂下头,“我来此是为了寻我失踪的兄长。”

钱扇扇奇了,“我们家做的可是真经的生意,你找你失踪的兄长该去衙门才是,来我们家做什么?”

周赫忙接道:“并无冒犯之意,只是我要去徽州,不得已只能在钱府谋个差事。”

钱扇扇真是一头雾水,去徽州去便是,找匹快马最多一天一.夜就能到。来她们家这是个什么说法。

周赫见她云里雾里,心中复杂。

如果是先前,这位姑娘不知道便罢了。如今她已经认识他,已经不能脱身了。更何况,此事必须从钱家入手。

他小声解释道:“徽州官道如今被马贼占据,行人轻易过不去。我打听过,过不了多久徽州会有商会,届时会有官府清道,还请姑娘行个方便。”

这意思就是要跟着她们家的马车去徽州了。

周赫下颚绷紧,声音沉重,钱扇扇喝着茶,也不知道信没信。

她喃喃道:“徽州闹了马贼,我怎么没听说?”

她看向了栗青,栗青摇头。

钱父临走时,留了几个得力的人给钱扇扇,最近钱家的生意风平浪静,没听说徽州的事。

钱扇扇沉思片刻,看了看身边的周赫。

不得不说,虽然他满脸冷肃,但是长得确实是好看的。钱扇扇心道,我那天在寺里果然没看错,他脸上那块皮都是假的,怪不得掉进池子里脸白了一点。

这样一个人偷偷进钱府,就该送去府衙,好好审问一番才是。钱扇扇看看他那张脸,又有些舍不得,这张脸进去三天就能被毁了。那她就是造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