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不语,你怎么能犯这种浑啊。
花不语捂着头,说不出究竟哪里疼,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落了满脸的泪痕。
他终于想起来了,那个眼神里究竟包含着什么。
“何必呢,过来送死。”
“地狱太冷了,你陪我一起下去吧。”
那并不是无情与冷漠,而是对他失望……或是绝望的眼神。
那时的季沧笙孤身一人,而他的最后一分信任,也被自己踩在了脚下。
“为什么……你会有我的记忆。”花不语只觉一阵寒冷,他压抑着颤抖的声音,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在你成为云泥梦境之主的时候,我就与你共通记忆了。”蜜姬看花不语被折磨成这样,收起了方才的疯癫,“有人篡改过你的记忆,可惜她改不了我的。”
“那你为何现在才告诉我。”
蜜姬眼带寒霜,并没有回答,可那眼神分明带着嘲讽。
许久,花不语才低声道:“抱歉。”
蜜姬不屑道:“你道歉还有什么用?”
“我可以……替你去问她。”花不语终是下定了决心,“如若她愿拜入天元门,放弃那大户人家的身份。”
蜜姬的双眼亮起来。
“你要答应我……算了,你自己心中有数,若是吓着她,我不给你收拾烂摊子。”
“哼!”
“谢谢。”花不语解除了结界,急得直打转儿的小白狗扑上来,吚吚呜呜地叫着。
蜜姬有些挂不住面子,自个儿回簪子里去了。
夜色深了之后,小白狗变回了原本的样子,硬要驮着花不语走,本想讨好,最后玩疯了撒欢儿跑起来,可惜它没跑多远,就追上了接亲的队伍。
毕竟都是凡人,夜晚也是要休息的,有身份的在马车上歇息,下人们支个帐篷过铺点东西席地睡下,他们劳累奔波了一天,还没在客栈歇脚,就被迫赶路到深夜,也算是苦。
巨兽缩回了小白狗的模样,在一旁站哨,夜里众人都倦了,自然没人发觉有一道白影闪进了新娘子坐的花车。
车内空间不小,足一人躺下歇息了,新娘子披着红盖头,在到达之前不得摘下来。女子听到响动,以为是丫鬟来了,便问道:“又怎么了吗?”
花不语张开结界,背靠着门边席地而坐:“我布置了结界,现在说话外人听不到。”
女子被吓得叫起来:“你、你是什么人?”
“我……”花不语顿了顿,“有人托我来带你走,不过走不走全凭你自己的意愿。”
女子顿了顿,方才她的叫声没有引来旁人,说明此人没有说谎。她取下红盖头,借着烛火打量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