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萩一听她喊县主,就知是有人指点了她。晏萩脸色微沉,“你有冤,该去京兆府、刑部或者大理寺,那儿会有官老爷为你伸冤。”
“县主,求您求求民妇的丈夫,怀来县县令草菅人命,官官相护,将民妇的丈夫关在大牢,说是要秋后问斩!”
“怀来县?”晏萩蹙眉,怀来县是她的封地,这事她的确有资格管上一管,但是这妇人如此精准的找到她这位县主,这件事若没猫腻,她名字倒过来写,“你与其拦着我的轿子喊冤,还不如去大理寺门口敲一敲鸣冤鼓。”
“县主,求您发一发慈悲心,帮一帮民妇!”那妇人哭得更加凄惨,颇有赖上晏萩的意思。
这时,突有人厉声问道:“当街阻拦贵人的轿子,好大的胆子!”
晏萩探头一看,出声的是英国公世子,她的表哥张维德,抿唇一笑,“这位大人,这妇人有冤要述,却不愿去大理寺击鼓鸣冤,径直寻上了本县主,本县主不过是一介妇人,管不了这冤案,还请大人替她作主吧。”
张维德轻咳一声,一本正经地道:“本官既然在此,自会替她作主,夫人请自便。”
“谢大人。”晏萩放下了轿帘。
张维德让人把那三人控制住,带到路边,无人阻路,晏萩一行人扬长而去。街上这点小插曲,晏萩没有告诉韩氏她们,甚至也没告诉傅知行,张维德已然接手,他肯定会把事情查清楚。
过了几日的早朝上,某御史出列启奏:“臣要参怀来县县令左重锦,徇私舞弊,草菅人命,无为官之德,实乃朝中蛀虫。”
“父皇,此事儿臣亦有所耳闻。县令是一县之主,被百姓尊称为父母官,可此官却鱼肉百姓,为害一方,恳请父皇彻查此事。”太子出列道。
“朕记得这县,是荣福县主的封地,这县令可是荣福县主举荐之人?”圣上沉声问道。
“陛下,这个县令并非荣福县主举荐,乃是由吏部任命。”弹劾左重锦的御史立刻道。晏萩懒人有懒福,而且她并不觉得封地上就要用自己人。
“臣要参吏部尚书余得良,用人不明,疑收受贿赂,才会任命一个无官德之人做怀来县县令,败坏荣福县主的名声。”傅知行出列道。
余得良万没想到,左重锦被参,还能牵扯到他身上来,赶紧走到殿中跪下,“陛下,微臣都是依照律历任命官员,没有徇私,没有收受贿赂,微臣亦不知左重锦如此胆大妄为。”
站在宗室那一堆的归善王脸色微变,该死的东西,这么重要的事情,都没查清楚。这还怎么让荣福县主和傅知行,一损俱损?
“大理寺卿何在?”圣上问道。
“臣在。”大理寺卿出列。
“此案交由你彻查,在案子查清之前,余尚书你就暂时停职,吏部之事,上左右侍郎暂代。”圣上沉声道。晏萩是他册封的县主,余得良任命这样一个县令给晏萩添堵,也就是给他添堵,自是要从严、从重。
余得良颓然瘫倒在殿中。
又一个御史出来道:“臣要参翰林院侍读学士沈美其,纵容族兄贪污皇庄财物,事情败露,火烧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