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氏强行把傅知行给推了出去,转身去安抚晏萩,“潇潇,别怕,娘会在这里陪着你。”
“娘,我不怕的。”晏萩捏着拳头,为自己鼓劲,她会顺利把孩子生下来的,一定会。
等澄阳大长公主从隔壁的公主府过来时,就见傅知行跟无头苍蝇似的在那儿乱转,“无咎。”
“祖母,潇潇怎么不喊?”傅知行记得太子说太子妃生长乐郡主时,喊得嗓子都哑了。
“潇潇这是聪明,乱喊乱叫,那有力气生孩子。”澄阳大长公主没有进产房,留在外面,陪着她脸色白的吓人的孙儿。
“祖母,您生我爹时,也是这么安静?”傅知行手心里全是汗,看着端出来一盆盆血水,他就一阵阵的发晕。
澄阳大长公主回想了一下,“我生你爹时,我问候了一下傅家的十八辈祖宗。”
“那我娘生我时?”傅知行继续问道。
“啐,潇潇又不是你娘生的,她生孩子的情形,怎么可能跟你娘一样?”澄阳大长公主不敢、也不愿说韩氏生孩子的情况。
韩氏生傅知行时,大出血,险些没救过来,在这个时候要说出这事来,一是不合时宜,再者也晦气。最重要的是澄阳大长公主怕孙儿会承受不住晕厥过去,到时候,那请来应急用的乔太医,到是派上用场了。
“你岳母生了四个孩子,都是顺顺利利的,潇潇是她女儿,一定可以平安把孩子生下来的。”澄阳大长公主用这话安抚傅知行,也再安抚她自己。
傅知行在外面急死也无用,头胎生得慢。屋内晏萩到是不急,她在稳婆的指挥下,咬紧牙关,用力再用力,中途还喝了碗鸡汤,补充体力。
从辰时初进产房,到未时初,一声婴啼响起。
晏萩疲惫不堪的神魂,恢复了些许清明,“孩子、孩子康健吗?”此时,男女都不在意了。
韩氏一直在帮晏萩擦汗,这会抽空看了看,笑,“四肢俱全,是个俊俏的小子。”
“潇潇,潇潇。”傅知行捶门喊道,为什么只有孩子的哭声?没有他妻子的声音。
“别吵。”韩氏打开了门,“母子平安,你在外面安静的等着,一会稳婆收拾好了,会让你进来看潇潇的。”
帮不上忙就算了,还在这里添乱。不等傅知行问话,韩氏啪地将门又关上了。
“孩子生出来了。”澄阳大长公主拍拍傅知行,“赶紧打发人去给你岳父岳母报喜。”
“我要进去看潇潇。”傅知行贴在门上了,他所有的心思都在房里,其他的事,他没心思管。
澄阳大长公主见状,也只随他去了,自去安排人,去给老国公、安国公及晏府报喜。
傅知行在门外又等了小半个时辰,门才再次打开,他冲了进去,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榻边,就见晏萩安静地躺在榻上,整个人跟从水里捞出来一般,头发湿哒哒,唇色发白,心头一颤,上前握住妻子的手,“潇潇,潇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