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世怎么会得知自己有了孩子,却反常地一直哭。

甚至无论他怎么哄,她也没开口跟他说过一句话。

难道盛欢除了有孕之外,还得了什么难解之症?

“除了此外,可还有诊断出什么?”凌容与素来沉稳略带散慢的语气,明显带着烦躁与急促。

“难道太子妃身子还有其它难受之处,否则为何她无故泪流不止?”

“太子妃身子安然无恙,太子不必过于担忧,”何太医道,“只是太子妃喜脉极为不稳,所以需日日按时服安胎汤药,太子妃因而担心。”

“如今太子妃有孕在身,无论身心却不能承受过大的刺.激,还请殿下……”何太医欲言又止,显然有些话他不太方便说。

一旁始终沉默不语的裴皇后见状,摆手让三位太医退出寝殿。

众人皆离开后,裴皇后才又将何太医未尽之语继续接道:“太子昨夜过于孟浪,太子妃今日险些见了红,孩子可能不保,太子妃方才听见之后才会情绪不稳。”

凌容与沉默半晌,道:“是儿臣孟浪了,如今得知太子妃有孕,儿臣必不然再做那等放浪形骸之举。”

“知道就好,”裴皇后揉了揉眉心,“方才何太医已开了方子,让人去熬安胎汤药,待会儿熬好,切记要让太子妃服下。”

“赵杰到底非妇科圣手,之后就由何太医与赵杰一块调理太子妃的身子,这件事本宫心意已决,太子莫再坚持。”

裴皇后见到隐在帐幔身后的两道身影,浓情密意的相拥在一块,也不再多说,无声的摇头一叹,便退出寝间,让他们小夫妻俩独处。

然而当寝殿内就剩他们二人之时,任凭凌容与如何低声柔哄,盛欢却依然对他不搭不理。

这样的情况,自从两人大婚过后就从来没有过,凌容与登时有些手足无措。

他想起昨夜自己抱着小娇儿在寝殿内来回走动,最后又让她趴在窗台旁,自后拥抱她。

她赏月,他赏美人。

想到昨晚那些放浪行径,凌容与登时懊悔起来。

太子殿下歉声连连,想方设法的道着歉,哄着人,可怀中佳人却理都不理。

最后还是凌容与已经冷得牙都不受控的打起颤,盛欢才终于打破沉默。

“殿下,我有一件事想要问你。”盛欢低声道。

细软的嗓音因为哭腔而带着令人心怜不已的娇弱,揪得凌容与心尖都发疼。

素来从容淡定的凌容与,早在她一直不搭理自己时,整颗心便似泡进数九寒天的冰冷湖水之中。

如今听见她终于开口,自然是连忙应好。

只是盛欢的反应很奇怪,这一世向来活得狂傲不羁的太子殿下,心头难得惶惶不安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