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晚薇大吃一惊,忙去问温慕,“荒月怎么了?”
温慕自从跟着她,别说再也不用忍饥挨饿了,那是每日里吃到满足,整个人的气色都好了很多,唇色也从发白到了现在的红润。
他蹙着眉,看了荒月一眼,担忧和欲言又止退去,把心一横还是决定如实说出来,“尊上赶来时警告过我,不让我说,但现在就算我不说,也能看出来了,他中了一种无解的冥毒。”
向晚薇心一沉,“中毒?!”
但很快又安定下来,“没事的,正好这里有人能救。”
云亦安是雪灵族,以血为药引,再无解的毒都能化解。
而此时云亦安见跟前的人瞬息面色青黑,医治问诊的经验让他了然,“你中毒了?我帮你。”
说着就伸出手,想先探一下脉。
荒月目光一凛,声音低低的透出森森危险,“敢碰本座一下,杀了你!”
向晚薇正快步走过来,见荒月脸都黑成那样了还在逞强,急得一把抓住他宽大的衣袖,凶巴巴道,“你是很厉害,但厉害就不怕毒了?你看你都压制不住了,就不怕再晚点留下什么病根吗?”
她是真的着急,毕竟荒月一直强大下去,未来才不至于被囚、落得个自毁身亡的下场,她也能有个强力队友,和炮灰命运抗争。
从未有人敢用这番态度对荒月说话,但破天荒地的,他没有发怒,反而将目光投向云亦安,语气平静听不出情绪,“薇薇,你就这么担心我?”
向晚薇小脑袋连点,“当然,非常担心。”
荒月眼底出现一抹笑意,稍纵即逝,但明显心情大好,主动朝云亦安伸过手去,“探吧,替本座解了毒,报酬你任提。”
云亦安抿着唇,垂下眼睑,动作麻利地将温凉的手指搭在荒月腕间,“心脉无损,情况不算糟,也不会留下病根。”
说完拿出一把精巧匕首和玉白色瓷瓶,割破手腕将血放进去。
向晚薇知道云亦安的血能救人,但书里并没有写需要这么多,竟要割腕。
血顺着瓷白的肌肤如溪流般汇入瓷瓶,他都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似乎习以为常。
向晚薇有点不忍心看,难怪说雪灵族救人会自毁根基,就这样放血,能不毁吗?
扪心自问,如果换做她,断然做不到这般舍己为人,宁可自毁根基,宁可截短生命,宁可适应放血的痛苦,也要救人。
她突然有点心疼云亦安。
他的确是个很善良的人,可惜善良到最后也只落得个被控制,成为摇钱树的结果。
回想一下书中自己、荒月、云亦安的凄凉下场,向晚薇一时都不知道该心疼哪个了。
云亦安放完血,又拿出几颗灵丹融进去,递给荒月,“服下便好。”
荒月接过一口气吞服,面上的青黑一点一点褪下去,他就地盘膝打坐,“待我调息片刻,闇域,也该清洗了。”
向晚薇心中一动,清洗闇域?
闇域不是三界大能默许认可的吗,荒月要是清洗了,只怕四海八荒又要动乱,对他也更是心生不满。
可也只有他敢这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