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司马致推门进来,嘉嫔才后知后觉的注意到他已经醒了。

她神色仓皇的将身子倒了下来,因为动作太过仓促,还不慎闪到了腰肢:“嫔妾,嫔妾……”

嘉嫔也不知道该如何解释自己古怪的行为,她口齿含糊的一直重复着‘嫔妾’两个字,听得司马致有些失去了耐心。

他懒得再搭理嘉嫔,走过去拾起昨晚上被沈楚楚甩飞了的花盆底。

司马致不紧不慢的屈下膝盖,半蹲着身子,轻轻的握住她的脚腕,动作轻柔的将一只鞋套进了她莹白的脚丫上。

沈楚楚身子僵硬的像是石头,丝毫不敢乱动一下,对于狗皇帝突然开始献殷勤这件事,她没有一丝感动,只觉得头皮发麻。

她是不是应该配合一些他,让他感受到自己会守口如瓶的诚意?

司马致动作一顿,眸光微滞,什么守口如瓶?

莫非她已经知晓,有个道士曾给他批命,让他在二十三岁之前不能破掉处子身的事情了?

知道这件事情的人并不多,连他身边的杨海和小德子都不知道此事,除了他和太后,便也只有慈宁宫的常嬷嬷知情了。

除非是常嬷嬷生前跟人嚼过舌根,或者不慎将此事说漏嘴给别人了,要不然沈楚楚怎么可能知道?

方才他倒也没想起这件事,只想着往后要待她好一些,却将这最重要的一点给忽略掉了。

这事决不能让太后知道,以太后那个性子,若是知道他还未过二十三岁,便和她发生了什么,太后虽然不会对他怎么样,但说不准会趁着他不备之时,对她下什么狠手。

他总不可能时时刻刻陪在沈楚楚身旁寸步不离,太后却是整日闲在后宫之中,他不能拿她的性命来冒险。

还有不到两个月的时间,待到他过完二十三岁的诞辰过后,届时太后便没有理由再干涉他了。

司马致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帮她穿好鞋后,他重新站了起来。

在一侧旁观的嘉嫔,眼珠子差点没掉出来。

普天之下,

就没见过哪个皇上,会屈膝给一个女子亲自穿鞋的。

皇上怕不是被沈楚楚这个贱蹄子下了什么蛊吧?

司马致一抬眼,便瞧见呆滞在一旁的嘉嫔,他的眸光不经意间瞥到她脖颈上一片淡淡的红痕,而后神色微微一怔。

嘉嫔似乎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她面色微红的将衣襟向上扯了扯:“嫔妾许是有些过敏,待到回宫后便请太医来瞧一瞧。”

司马致没心思多问,他迈步走出了内室,见小德子还在外室中候着,冷声吩咐道:“将武安将军抬出去。”

他记得自己昨晚上只是点了姬钰的穴道,并没有砍晕姬钰,估计姬钰会晕倒,是跟那旧疾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