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人莫要惶恐。”戚弦衣说着,接着看了眼暮夏,对方便会意地轻声退出了屋内,接着戚弦衣才看向孙渝问道,“陛下这两日如何了?”
孙渝未料到对方会忽地这样问,愣忪了片刻,接着方回神道:“回殿下,陛下……”
他不过说了几个字便不再往下说,似是心有犹豫,戚弦衣见状便道。
“大人直说便是,本宫不过是想知晓陛下这两日身子怎么样。上回入宫陛下告诉本宫说进来政事繁忙,夜间总是被梦魇着,原本应日日进宫瞧瞧的,可本宫府上也有事,实在不得空,若不然也不必跟孙大人打听了。”
孙渝一听,才将压在心中的话一一说出。
“你是说……”当听得对方说完之后,戚弦衣眉心微蹙,“陛下这两日愈发难以入眠了?”
“正是。”孙渝道,“臣日日伺候陛下左右,陛下这两日夜间几乎是刚一入睡,便从梦中惊醒,每每醒来时,口中还伴着一些臣听不明白的话。”
戚弦衣闻言指尖微敲,半晌后方开口问道:“既是这样,陛下白日精神可还好?”
“臣瞧着尚好,只是有时处理政务时,会忽地停下来,一句话也不说,面色也有些不豫。”
这样的情况,上回戚弦衣进宫时,便已经见过了,只是未想到,这两日这样的事竟愈发频繁了。
思索半刻,她便道:“本宫如今人在宫外,不能时刻知晓陛下的情况,倒是要大人多上心,好好伺候陛下,本宫在此先谢过了。”
孙渝听后忙道:“伺候陛下乃臣之职责,自当尽力。”
“那本宫便放心了。”戚弦衣说着,便又低下头看了眼手中的贵女名册,当看到其中一个名字时,指尖一顿。
原主其实是个略有些惫懒的人,因而从未在京都的贵女中上心,便也对这些人不太了解。
戚弦衣拿到这个名册时,那些名字她完全都不认识,原本只是打算看一看便罢了,想着得空了再叫戚逸明下道旨,将这些贵女都招进宫,她再去看。
可未料到,在一众陌生的名单中,她竟看见个相对熟悉的人名。
指尖在那个名字上缓缓婆娑着,半晌后她才抬起头,接着道:“敢问大人,这名册是殿中省先选了一道而后才编选成册的?”
“回殿下,正是。”孙渝道,“殿中省那边呈上名册后臣又过目了一道,问过陛下后,方才往殿下的公主府送来的。”
“本宫再问一句,这京都贵女的筛选条件是什么?是看家世,人品抑或是相貌?”
孙渝:“原是将京都中适龄的贵女名册都编选在一起,接着由六尚局同殿中省一并,进行几轮择选,最终留下的,便是名册中的是十几位贵女了。”
“既这么说,那这些留下的贵女,便都是诸人中的佼佼者了。”
戚弦衣说着笑了一声。
“孙大人,本宫记得,莫说是立后了,便是以往的大选,这选入宫的家人子都有个最重要的前提,便是为人清白,不得同旁的男子有一点关系沾染,毕竟是要成为天子嫔御的,若是前期检查出了岔子,待人入了宫才发现关系不清楚,那便是天下的笑柄了。”
孙渝闻言有些愣愕:“殿下……臣不明白,还望殿下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