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挽飞花髻,脖带短璎珞。上着茶白色绣独占春交领上襦,下穿靛青色滚边间色百迭裙,脚踏水纬罗描仙鹤步履,手挽仙纹绫锁边披帛,腰间系着上襦同色同料绣雀鸟香囊,一双皓腕上带一对儿翠色翡翠镯,愈发显得肤如凝脂。

她天生绝色,便是平日不上任何妆容,也比旁人要显得亮眼,更不论眼下经了暮夏巧手的她,更是光彩夺目,尤其是一双水眸,平日里若不看着你,便觉得波光潋滟,若稍稍带了两分厉色,便叫人愈发不敢直视。

片刻后,她收回视线,看向身后的人。

“你们且退下,春暖,暮夏留下便好。”

旁的小丫鬟听后便齐齐低声应诺,接着拿着手中的东西退出了寝室。

待室内只剩下她三人后,戚弦衣方看着暮夏。

“先前你从会平院来的?”

暮夏说了声是,接着道:“岑公子的情况似乎不好,奴婢离开时,侍医说似乎伤着要害了,若是一个不好,可能救不回。”

“真这么严重?”

“是。”暮夏道,“殿下可要去看看?”

她这话说完后,对方良久未曾回复,正当她要抬头看一眼时,便听得对方忽地一笑。

“那就去吧。”戚弦衣道,言语之中不似平日的焦急,反而有些说不出的意味,“他这样一心求死,本宫倒要看看,伤得如何了。”

语毕,径直往门外走去,身后的两人见状,互相看了眼,便也匆匆提步跟了上去。

戚弦衣所居的院落离那岑公子的会平院并不远,一路过去不过一盏茶时辰便到了。当初正因这样的原因,想要经常能看见对方,才在将对方带回府中后叫人将这处院落收拾出来,交予对方居住。

谁知对方进了府中后,便一直不想在这待着,总要离开。

一路过去几乎都没什么人,只因岑公子好静,不喜爱有许多人来来往往。

戚弦衣走得速度不快不慢,一盏茶后便也到了。

刚刚到会平院外,便看见有端着血水匆匆出来的小厮。

“殿下!”那小厮端着整盆的血水,原是要去院外倒掉的,结果刚好撞上赶来的戚弦衣,忙躬身行礼。

戚弦衣略点了下头,接着看着对方手中的血水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对方端着的盆中鲜红的颜色叫人看着十分不舒服。

“这是方才侍医替岑公子处理伤口染下的,岑公子这回下手有些重,伤着了要害,一直血流不止,这送进去的清水都不知换了多少这样的水出来了。”

听着这小厮的话,戚弦衣身后的春暖同暮夏眼中都显出了些担忧。

倒不是担忧院中的人如何,而是担忧若是对方真的出了事,那殿下必然要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