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费了半生精力才坐上的王位,他也能舍弃。

只要能将神女留在自己身边。

见他如此,戚弦衣眼中冷意更甚。

“如你这般的人,根本不知道什么叫对不起。”

以自我为中心,不顾他人的想法,只为了能达到自己的目的。

阴暗又卑鄙的心思,从一开始就不是正常的人了。

缓缓闭上眼,再次睁开时,戚弦衣看向站在祁温瑜身旁的怀鸿朗。

“你知不知道跟他这样做,你要面临的是怎样的后果?”

虽然和祁温瑜本质上是同一种人,但眼下的怀鸿朗还没到对方那种程度。

他尚未到祁温瑜那种,可以牺牲一切,无论是别人还是自己,都要达成目的的程度。

而在听了戚弦衣的话后,祁温瑜指尖忽地一攥。

“……”他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并未开口。

倒是一旁的祁温瑜道:“如果不这样做,您终有一日会将我们抛下。”

如同千百年前那样,决绝地,毫不留情地将他抛下。

“笑话。”戚弦衣唇边扬起一抹冷笑,“我本就不属于你们,何谈抛弃?”

窥觊神明的人,有什么资格在神明面前说这样的话?

她说着,转头看向怀鸿朗。

“你呢。”她道,“你也这样觉得吗?”

将神女看成个人所有物,为了能够得到,而不惜一切代价。

被对方犹如实质般的双眸盯着,怀鸿朗的眼神不断变换,仿佛陷入了两难境地。

半晌后,他抿紧双唇,接着将头狠狠往一旁转去。

我只希望你,眼神能在我身上多驻足一会儿。

这样的话,他并未说出口。

戚弦衣见状,便知道了对方的选择。

“果然啊……你们都是一样的。”

她说着,收回视线,谁都没再看。

“你们以为,我回不去神像,就没办法了吗?”

戚弦衣的手再次抚上自己的心口处。

那里传来的感觉,是压抑而抑郁的。

仿佛有什么要冲破出来。

“回不去神像的我,确实会渐渐虚弱,最终失去一切灵力,成为同凡人一般的存在。”

这也是为什么祁温瑜要找怀鸿朗合作的原因。

因为要做准备,不能只在一处。

京郊外的祭坛是一处,这神殿内的神像又是一处。

祁温瑜有之前的记忆,所以他知道要怎样才能囚住神女。

但现在的他没有千年前的身份,故而只能找到怀鸿朗,蛊惑对方,让对方同意和他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