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需要!”他声音忽地提高,“我不需要自己生活,我只要……”
只要和您在一起就够了,其他的,我都不需要。
他看着对方,发红的眼圈中带着祈求,仿佛希望对方能从中看出他的感情,不要让他离开神殿。
可惜,他的祈求,戚弦衣并未接收到。
她似乎觉着对方过于难缠,原本平缓的语气,变得有些冷凝起来。
“这里是神殿。”她道,“先前不过为了帮你,将你带至此处,眼下你的危机解除了,留下来无意义,还是尽早离开的好。”
她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一直看着对方。
“大人。”
祁温瑜手中握着的烛台,此时蜡烛已经燃了许多,大片的红蜡顺着木制的手柄流到他的指尖和手背上,灼热且滚烫。
可他本人却似乎没有感觉一般,攥着烛台的手反而越收越紧。
“我哪里都不想去。”他道,“脱不脱籍我并不在乎,我只想留在此处,请您……”他的话听上去十分卑微,“请您不要让我离开神殿。”
他是真的不想离开这里。
他只想留在神女大人的身边。
若是之前他还没什么感觉,可眼下同神女朝夕相处了两个月后,他发现自己丝毫不能忍受没有对方的日子。
便是今天下午那样的时间,他都已经觉着很难捱了,若是日后都不能再同神女见面……那样的日子,对他来说毫无意义。
况且他曾经承受过一次了。
脑海中忽地出现这样的话,让祁温瑜顿时愣住。
他……承受过一次?
承受过什么?
如眼下这般,得到却又很快失去的感觉?
他的脑中又变得有些混沌。
“神殿是神殿,不是你能长时间待着的地方,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
他面前的神女在说话,仍旧是劝他离去。
可这样的话,听在他耳中,却忽地同脑中的话重叠起来。
【神殿是神殿,不是你能长时间待着的地方,你有自己要做的事,有自己的责任。】
是谁,这话又是谁说的?
为何听起来声音那样熟悉?
“今夜太晚了,你可以明天再走。”
【现在天黑了,外面什么都看不见,你明天再走也可以。】
同样的话,同样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和脑中交织。
【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你做的这一切都是在毁灭自己。】
【不可能的,神灵是没有感情的。】
【你以为你成功了吗?】
耳边的声音忽然就消失了,唯有脑中,一直不断地响起零碎的声音。
那声音听起来,同眼前的人那样相似,仿佛……就是同一人所言。
祁温瑜的头开始泛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