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绒微微蹙眉,不大高兴地说:“煞星这个比喻好像不太合适。”
“难道不是吗?你今天也看到了,他要让全家上下惟命是从,要让所有人怕他,处心积虑地把林家掏空,据为己有,薄情寡义。温小姐,你以后就会更加看清他是个怎样的男人,现在的你年纪太轻,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可是,”温绒年轻的脸露出奇怪的表情,“我为什么要做他的对手呢?”
林眉似是没料到温绒这么说,登时怔住。
“而且,我并不如你想的那般不了解他。林隽为何会变成这样,又为何对你们这样,我想这并不是他一个人的错,我也不会觉得跟他一起生活是一件痛苦的事,他并不像你说得那么恐怖。”
温绒自己都没发觉,她有多偏袒林隽,好像她可以把林隽骂得狗血淋头,猪狗不如,但决不允许别人说他半点不是。
“我们说得好像不是同一个人。”
“或许只是我们了解的方式不同。”
“我总是想着,如果没有生他就好了。”林眉毫不避忌对林隽的厌恶。
“所以,你从一开始就否定了他,你就永远不可能了解他。”温绒薄怒,但还是忍下了。
林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目光在温绒平凡无奇的脸上转了一圈:“那么,我们拭目以待。”
温绒将礼貌保持到最后,跟林眉道了别,她忽然为这个女人悲哀,她指责儿子的不是,却忘了她自己的残忍。林隽有时候是令人讨厌,甚至可恶,但他并非天生如此,又是谁造就了现在的他,而他的痛苦与难处,又有谁知道呢?
她这么想着,一路走到门口,郊外不比城里,夜里雾重,凉意袭来,温绒一出门便哆嗦了下,林隽就站在她前面,背对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