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口对灵宝道:“安排人去查穆芮。细查。”
“细查”两个字一出,就让灵宝明白,主子这是起了什么疑心,所以要让女兵出面,把穆芮从上到下都弄个清楚明白了。
只是灵宝有些不明白,主子要调查应该调查穆盺才是,怎地好似更关注穆芮几分?
难不成是为日后的“姑嫂”关系担忧?
想到这种可能,灵宝那张讨喜的小脸都诡异的扭曲了下,在长孙墨似有所觉看过来前,又立马板正,用力表示:“您请放心,小的立马会安排人调查。”
此话才落,灵宝正准备下马车去安排人,不想就在这个时候,有灰色的信鸽拍打着翅膀,穿过车厢的小窗户,斜斜飞了进来。
它的脚上,绑着小小的竹筒。
“郡主,是密信。”
长孙墨从灵宝手中接过密信,展开一看,本来还带着几分笑意的眉眼倏地染上了几分戾气。
灵宝见此,犹豫几息,还是开口询问道:“主子,可是事情有变?”
迥异于方才“郡主”的称呼,就代表了灵宝此时的慎重。
自然,这提到的事情,也并非是不久前状元楼其楼上放那种一群女眷之间堪称鸡毛蒜皮的小事,而是关乎他们一群人未来大计,一旦有所变化,必要生死相搏之事。
长孙墨自是听出灵宝话中的担忧,他嗤笑一声,将手中的密信用内力震碎,丢进茶盏中。
“大事?算不上吧,不过是有人偷了东西,正急切的想办法,据为己有。并且,还真就想到了一个法子,便越发的急不可待,花样百出!”
“主子的意思是——”
“先前你不还跟本郡主嘀咕今儿个楼上怎地意外频出么?呶,现在原因出来了,是人为。”
相较于前一句意味深长的讽刺,这次的话,长孙墨说的刻意又张扬,带着说不出的古怪。
灵宝怔愣了下,而后恍然,先前他就奇怪,那些个大家闺秀纵然不属于长安顶尖一批的名媛,可各个背后的家族也还算是能叫的出名号的。
先不说无请帖就这么眼巴巴的倒贴来参加一个陌生郎君的践行宴,单单就是在宴会上,一言不合就要闹腾起来,堪比市井泼妇。
却原来,竟然是背后有人撺掇的吗?
只是。
主子这么刻意扬高了声音说出来,又是为何?
灵宝正想着,灵敏的耳朵听到了一连串惊慌的脚步声,他皱眉拨开窗帘,就瞧见了一个丫鬟打扮的背影,瞧那身形和发型装扮,应该是——
“主子,是王家小姐的丫鬟。”
“王?那可真是够巧了。”长孙墨摸了下自己的下巴,轻轻一笑,眼角眉梢俱都是说不出的玩味。
他就是挺好奇,那老狐狸似的国舅王展鹏,会从此事之中,联想到什么呢?
还有宫中的那位继后,想来这个女人定然不会让他失望的。
灵宝虽依旧料想不明白,自家主子特意把事情传入他人耳的目的所在,不过瞧着主子心情似乎又好起来,便忍不住好奇问:“主子,您可知背后之人今日为何要如此做?”
长孙墨沉吟许久,在灵宝以为自家主子不会开口回答的时候,却听他似笑非笑的吐出了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