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苏尚香的邀请,她也只当是供销社里简简单单的一个小插曲,并没有很放在心上。
进文工团工作确实是一个十分宝贵的机会,但陶湘细想想还是作罢了。
现在的生活有钱有闲,日后无论做些什么,想必也差不到哪里去,自己何必现在这么上赶着辛苦,她怕是最没什么抱负的不上进女知青了。
扛着几袋重干货走了一路的陶湘难得感到疲累,在小旅馆里泛懒躺了一会儿,看着时间差不多,又起身回大剧院,只是远远地她便瞧见旮沓屯的人围在剧院旁的小巷里,包括大队长也在。
众人林立,隐隐传出哭声,气氛显得很是微妙。
见着陶湘回来,围在最里面的知青们表现得最兴奋:“陶湘,快来!□□找着了!”
陶湘闻言第一时间走近,一边感叹赵家人这么快就被捉住了。
只是走到近处时她才发现,跌坐在人群中央的是正哭泣着的陈丹桂,边上对方带来县城赶集的箩筐倒在一旁,里头的东西散落了一地。
什么情况?
“是这本吗?”一本沾着黑色泥印的□□被知青们献宝似的递到手边。
陶湘顺手接过打开来一看,没错,确实是她的。
只是原本精致的□□此时破烂了不少,比废旧站里的旧书还不如,书面的泥也在传送中被拍走了一些,但书页中却依旧还残存着不少指头印子,那些像是被人恶劣翻阅过后留下的痕迹,粗糙且破绽斑斑,显而易见是小孩子的手笔。
但怎么会是在陈丹桂那里?陶湘皱起了眉。
与陶湘同表情的还有大队长,他也是突发奇想,才照着之前公安来屯里的做法,把在场社员们的东西都翻查了一遍,没想到竟还真查出来了,顿时心情像是吃了果子里的半截虫子般。
大队长无话可说地将目光移到地上陈丹桂的身上,听说陈家这丫头和她娘早上的时候还在剧院里同陶知青发生过矛盾,这么一想,做出这种事来报复也不奇怪。
可干什么不好,非要去毁□□,这下可要怎么收场,往大了说,陈丹桂被抓进监牢,牢底坐穿都不为过,往小了说,挨□□□□也免不了!
“不是俺……俺真的不知道……”陈丹桂哭得厉害,两只眼睛都红肿成了核桃,声音越发有嘶声力竭的趋势。
大队长听得头疼欲裂:“再哭大声点!最好把公安招来,抓你去坐牢!”
他说的自然是反话,陈丹桂也不是真傻,好赖还是听得出来的,当即消了声,只不住地打着哭嗝,鼻腔里还冒着鼻涕泡,要多可怜有多可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