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池雪见他有点尴尬,也没再继续都弄他,话锋一转,难得的认真说道:

“不用担心我,我心中自有分寸。但现在,你要听话,不要再去继续插手这件事,对你没好处。”

“所以你的意思是,要我眼睁睁看着无辜之人受冤,然后无动于衷?”

余鹤不能理解殷池雪这种思维,虽然话说没错,这件事和自己本没一点关系,熹淑妃想要害人能找出一万个理由,自己也只不过是她计划中的一颗棋子罢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这件事我们没法管,后宫之事,你去插一脚难免遭人口舌,在宫中生活可不像你想的那样可以任意妄为,明白么。”

余鹤听着殷池雪的解释,虽然表面上还是不服气,但心里也觉得他说的不无道理。

“你想帮助别人,首先第一件事是,你要自己好好活下去。”殷池雪看着他,几乎是一字一顿地说道。

余鹤看着他,心中五味杂陈。

“好了,你先去歇息吧,好好养伤,等好一点了我再把你送回宫中。”说着,殷池雪起身要走。

“你去哪。”余鹤忽然站起身,紧跟上去。

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殷池雪转身的那一刻,不安感霎时袭来,那种恐惧没由来的侵袭了全身。

殷池雪笑笑:“再过几日便是我和沈小姐的婚事,我得提前准备准备吧。”

倏然间,就像是被人从头泼下一盆凉水。

余鹤呆呆的,良久,才轻声问道:

“不,不结婚好不好。”

“为什么呢。”殷池雪笑道。

“你喜欢她么。”

“喜欢与否,于成婚来说,毫无意义,这世上,尤其是生于皇家之人,根本无权选择自己的成婚对象,我们成婚的意义,仅在于国家社稷安定。”

“是因为,沈平良有造反之心,所以……才不得已要娶他的女儿,是么……”余鹤嚅嚅道。

殷池雪回首望着他,半晌,忽然抬手捏住他的脸:

“你一个太监,管得倒宽。”

余鹤自嘲地笑笑,是啊,自己区区一个下等太监,还妄想与丞相之女争荣,说出来不怕人笑掉大牙。

半晌,他从桌子上僵硬地抓起那只蔫了吧唧的千纸鹤,低着头,伸过手去——

“这是什么。”

看着那只丑陋的纸鹤,殷池雪禁不住问道。

“送你的结婚礼物,祝你和沈小姐,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殷池雪看看那只纸鹤,又看看满脸伤感之色的余鹤,终于忍不住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