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道歉,我一定向淑妃娘娘三步一叩头赔礼道歉,我错了我真的错了。”当然,这不是真心话,只是缓兵之计,别当真。

“错哪了。”那个人终于冷冷发问。

“错在不该……”咦?这声音,貌似有点耳熟啊。

余鹤慢慢从干草堆里抬起头,小心翼翼地向身后望去——

白色的靴子,白色的长衫,白色的外袍,白色的腰封,以及那张雪白的小脸,都会令自己想到那个和白色绝配的名字——

殷池雪。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刚才被上刑具的时候疼得要死自己都忍住了,但看到这个人的时候眼泪却忽然不受控制地落了下来。

真是疯了。

“殷,殷池雪……”最后一个字俨然变成气音。

该怎么形容此时的心情呢,大概就是走失的小雏鸡见到母鸡那般,或者说,就像濒死之际忽然抓到了那根救命稻草一般。

殷池雪的白袍上溅了一道碍眼的血迹,他看了看,脱下外袍扔到一边,然后走到余鹤旁边,单膝蹲下:

“手拿出来。”

“你,你怎么来了啊,不是说被皇上禁足了么。”

殷池雪没回答他这个没有意义的问题,而是一把抓过他鲜血淋漓的手,从裙摆处撕下一圈布条,动作轻柔地替他包扎止血。

余鹤忽然想到若廷对自己说过那句:

“其实皇叔等你很多年了。”

“王爷,你……是不是之前就认识我啊。”终于,余鹤还是贼不要脸地问出口了。

殷池雪的手顿了下,他抬眼看了眼余鹤,马上又收回目光继续替他包扎伤口。

“王爷……疼~”天地良心,是真疼,绝对不是自己撒娇,只是不知道为什么,说出口的调调就变了。

“先离开这里,去我府上。”说着,殷池雪拉着余鹤的胳膊就往上起。

“啊?这,越狱,不太好吧,要是被抓到不光我还要连累王爷您啊。”余鹤有点犹豫。

殷池雪看了眼地上刑部尚书的人头,冷声道:“人我都砍了,还怕什么。”

“您当然不怕,您有尚方宝剑可以随便砍,我就是一悲催小太监,要是被逮到越狱绝对要脑袋搬家啊。”

殷池雪回头看着他,半晌,忽然笑了:

“你知不知道,尚方宝剑只能斩三品以下官员,而刑部尚书属于正三品,我还真不能随便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