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你话多。”她拽了一把卢启的胳膊,将他拽上了前来接送的白色面包车。
而后向褚辞挥了挥手,做着那最后的告别。
叶轻开车载着他们驶离了那里。
柴悦宁回头望着身后,褚辞仍旧站在那栋高楼之下。
满天星辰伴她为她饯行。
夜晚的凉风,吹得她发丝凌乱,好似恨不得要那纤瘦身影从谁的世界拂走一般,不留一丝温柔。
柴悦宁望着那个身影在自己视线之中越来越小,远到慢慢望不见了,远到连那栋高楼都消失在了她的世界。
也不知道为什么,她感觉一颗心空落落的,身旁所有的声音都再入不了耳。
汽车来到主城机场,柴悦宁心不在焉地乘上返程的飞机,忍不住留恋,却又无比沉默地远离了那坐落在云海中的“群岛”,以及自己亲自送回“岛”上的人。
飞机从凌晨飞到傍晚,天边日升又日落。
他们再次回到那片建有地面信号塔的沙地平原。
飞机缓缓停靠在主城升降台的入口处,安检口的检测人员推着仪器向他们走来。
大家排着队往下走,柴悦宁跟在最后头。
“队长这一路就跟失了魂似的。”
“尤老板果然没说错啊……”
他们窃窃私语得不够小声,柴悦宁却不再像从前那样解释什么。
她忽然觉得,自己确实一直在骗自己。
因为害怕,因为不敢,因为觉得不会有结果,所以明明那么舍不得,也还是要假装不是那么一回事。
褚辞太特殊了,特殊到她都不敢去想自己要如何才能留在她的身旁。
她没有办法给她自由,没有能力将她保护,更做不到替她承受实验带来的痛苦,为她改变那囚鸟般的现状。
可她分明可以选择陪她的。
褚辞说过,很多事本不想让她知道,却又忍不住想让她知道。
褚辞还有很多心事没有说出口……
那一天,在天台上,如果她愿意追问,一定是可以听见的。
柴悦宁终于反应过来,自己又一次将褚辞落在了身后。
第一次的时候,她把褚辞独自留在了九区。
那时她想,以后应该都不会再见了,内心应该是无比平静的。
可这一次,她却再也无法平复自己的心绪。
有个熟悉的声音,仿佛还在她耳畔轻声责备着什么。
——我好像知道什么是难过了,真的每次都是你害的。
这次,她一定又害她难过了。
身份检测和感染检测都已通过的那一刻,柴悦宁忽然猛地回过身去,拍开了那架刚刚换上了随行的轮换驾驶员,准备连夜返航的飞机舱门。
“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