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秋在旁边听着也有趣,不由地问:“那雪鹤姐小时候玩什么?”

江雪鹤想了想,答道:“积木、拼图、魔方……一些益智类的玩具吧,不过玩的时间也很少,大部分时间都被我妈带着参加各种聚会,还有上课。”

雁归秋:“上什么课?”

江雪鹤:“钢琴、古筝、国画、舞蹈、英语……还有礼仪什么的,其他的还有一些,不过上的时间很短,我自己都记不清了,到初中之后文化课程稍微紧张了一点,就只学钢琴和画画了。”

雁归秋由衷地感叹:“真是辛苦。”

“习惯了就还好。”江雪鹤笑了笑,“当时我周围的女孩子都是这么过来的——归秋呢?”

“我好像没怎么上过兴趣班。”雁归秋仔细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的童年有些空闲过头了,“以前也学过一段时间钢琴,但我五音不全,而且很不喜欢,两个礼拜就被老师亲自送回来了。”

雁父和孟女士也没有强迫女儿培养什么额外的兴趣。

至于雁归舟,光是学校里各项荣誉都不够她争的,深知她秉性的父母都没敢再把她往课外兴趣班送。

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两人对那些陶冶情操的才艺没什么兴趣,反倒一个比一个喜欢往外跑,父母也就给她们报过一些运动类的班,比如游泳、散打、乒乓球羽毛球之类的球类运动,最后通通演变成全家的集体户外活动。

——难怪救人的姿势都那么熟练。

江雪鹤忽然明白了一些原因。

“以前我爸妈还以为我妹最后会去做个运动员什么的,差点就给送进省队去了。”雁归秋笑了笑,“运动上她可比我厉害多了,不过嘛,她自己不喜欢,而且我爸也觉得太辛苦了,最后就算了。”

“那你呢?”

“我?好像就是在公司里来回乱窜吧。”雁归秋说,“我小时候也没有太大的志气,眼前有什么事就做什么事。”

那些课余时间里,雁归秋是全扑到了公司上。

不管是雁家还是孟家,她都来去自如,又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只要不是太机密的东西,大人一般都不会太避讳着她。

她就这么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在大人都不知道的时候就已经把自家乃至对家的公司情况摸了个七七八八。

孟女士觉得女儿是天才,但天才其实私下里也花费了不少时间与精力。

不过那会儿雁归秋是无事可做,见父母都因为工作头疼不已,才有了一些帮忙分忧的心思。

有时候妹妹放假去看望父母和姐姐,雁归秋也会带着雁归舟一起打听——孩子越小越有获取情报的优势,以至于雁归秋至今也不太清楚是不是那时候的自己影响到了妹妹未来的职业规划。

与江雪鹤比起来,雁家姐妹俩小时候确实不太有“千金小姐”、“大家闺秀”的样子。

而且从江雪鹤退学之后轻松考上国外知名的艺术学院来看,显然她的“兴趣”也学得很深,不是仅仅为了充当门面的程度。

“雪鹤姐能坚持下来才真是厉害。”雁归秋由衷地敬佩,“如果换成是我,可能连半个小时都坐不下来。”

“小时候也是喜欢才学。”江雪鹤顿了顿,说,“其实小的时候我妈妈喜欢我胜过我哥哥,我也是看周围的姐姐们都这么学,我就想她们能做好,那我也能,而且能比她们好,所以让我妈妈帮我找老师。”

那会儿江夫人什么都依着她,虽然担心她太辛苦,但她一撒娇就什么原则都忘了,连连点头应下来,转头还帮忙去说服江父。

可惜随着一点点长大,到最后什么都变了。

气氛一时有些低落下来,江雪鹤回过神,拿了一根新的烟花棒在雁归秋那里靠了靠,就着最后一点火星点燃了一根新的。

“现在也没什么不好的。”江雪鹤笑了笑,回头看了眼钟,转移话题,“你是不是该回去洗碗了?”

雁归秋:“……”

雁归秋:“这么悲伤的事就不要再提醒我了。”

话这么说着,她还是叫了雁归舟和顾余音一声,叫她们陪着江雪鹤玩一会儿,然后拍拍屁股起身,回去洗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