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雪没听明白,狐狸眼扑扇两下,薄唇轻轻张开:“老公——”

跟唱小曲儿似的,百转千回,席云岫心尖不由自主跟着颤了颤。

“我不记得了。”小狐狸善于察言观色,很快弄懂失忆是个什么意思。

鸦羽般睫毛垂下,很长,如弯曲的鱼骨一般散开,轻轻颤动。

席云岫的心又跟着没骨气地颤了颤——

真是见了鬼了。

管她真失忆还是假失忆,明天的婚礼,进行是不可能进行了,他心里琢磨。

电话突然响起,是席家老夫人。

席云岫瞟一眼令狐雪,警告她不要说话,“喂,老太太,这么晚怎么了?”

席老夫人声音听着中气还算足,只是喘得厉害:“也没什么,就是想到你明天结婚,总算对你爸有个交代了。小时候让你跟着你妈受苦,现在就算阎王找我,我也心安了。”

一时凝滞,席云岫喉头发硬,“老太太,瞎说什么!”

席老夫人咳嗽一阵,待喘匀气儿,又问:“雪雪在旁边呢?”

这烂摊子,席云岫一时不知道如何回答。

令狐雪以为他对法器施法结束,手指轻轻攥一下他衣服下摆:“老公,我饿了。”

“咳、呵呵——”席老夫人瞬间秒懂,边咳边笑,“你们俩早点休息,别耽误明天良辰吉时。”

不等他解释,电话已经挂断。

不可不必如此秒懂——

席云岫额上青筋跳了跳,瞪了一眼令狐雪,凶神恶煞,“过来!”

小狐狸心里发憷,往后可怜巴巴地缩了缩。

她肚子是真的饿了,昨天刚在山下捡了两个果子,还没吃,就被雷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