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云岫从十几岁之后就很少哭了。
一个孩子若是什么没有一个人会在他哭的时候保护他,安慰他。
那就没有了哭的意义。
但是这一刻,他突然憋不住了。
他看着前面的红绿灯,从绿变成黄色,又变成红色。
所有的车辆,都慢慢停了下来。
每辆车都有一个去处,一个家,一个前进的方向。
他突然视野模糊起来,脸上潮湿一片,泪如雨下。
他想起,令狐雪半梦半醒只见曾经说过——
她说:“如果我当时在,我会保护他的。”
轻飘飘的,听着像是孩童的戏言。
席云岫想,她做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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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最终在家门口缓缓停了下来。
令狐雪迷迷糊糊醒来,惊吓之后的记忆一段一段的,于是又应激地惊慌地睁大眼睛:“你不能找道士来抓我——”
席云岫挂上手刹,将她整个紧紧地抱在怀里,声音嘶哑:“嗯,不找道士。”
她还困着,身体又软了下去。
几秒种后,又补充道:“也不可以找警察叔叔——”
席云岫抱着她,脸埋在一团毛茸茸里,“嗯,也不找警察叔叔。”
小狐狸安了心,又说:“我是一只好狐狸。”
席云岫仿佛在cos一台温柔的复读机:“你是一只好狐狸。”
但随即,她想到什么,心又不安起来,九条尾巴打在方向盘上一甩一甩——
“那些话本里面写的是假的。”她的声音有点着急,磕磕巴巴地解释道:“九尾狐的尾巴不能切下来变成法器,你不要切掉我的尾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