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拗不过江予沐的横冲直撞,此时此刻又寻不到世子爷在何处,更怕伤到她,左不过诏狱那种地界便是去了也不能入内,便顺着江予沐真的乘上了去诏狱的马车。
可她不知道的是,极致的失控过后便是极致的理智。
此时的江予沐头脑尤为清晰。
马车行至诏狱大门,她站定在前,甚至都能隐隐闻到内里传来的血腥味。
萧凌若要劫狱必定会事先打点好诏狱内部之人,再在裴青烟被转移的途中施行救援。
而她作为他的世子妃,在他们眼中自然是一道的。
江予沐从怀中掏出安阳侯府的令牌:“奉世子令。”说罢,又掏出了银子。
看守之人本有犹疑,却在看到令牌和那出手阔绰的赏钱后为她让了路。
“你在外面等着。”
对春月说罢,她不再停留,径直朝内走去。
......
飘渺的火烛在血迹斑驳的墙壁上留下深浅不一的光晕。
沉重的石门缓缓升起,带落一地尘埃。
斜靠着墙壁的裴青烟原本靓丽的衣衫破败,发髻散乱,她四肢以铁链桎梏,全无先前半分端庄。
看着缓缓出现在眼前的江予沐,她嘲讽地扯起唇角:“你果然来了。”
“那纸条是你派人送去的。”是肯定的话。
裴青烟坐直了身子,笑得极为妖娆:“是我。”
江予沐拢在袖中的手掌紧攥成拳:“是什么意思?”
裴青烟挑眉:“如你所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