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如昨 蛋挞鲨 1613 字 2024-03-16

对不起。

对不起。

在你最难过的时候,我没陪在你身边。

人的每个阶段都有不同的想法,少年人被命运扔的石头砸得头昏眼花, 不肯会有,为了那点仅存的自尊告诉自己这样做是对的。

某些感情压抑,不肯服输,不肯低头, 却终究抵不过时间的风浪,触礁,四分五裂的时候才肯去想,去承认,去低头。

柳词觉得自己太复杂了,她是一杯无味调成的黑暗饮料,里面的酸甜苦辣沉沉浮浮,不肯沉淀。

这一瞬间她更清楚地意识到了贺毓对自己的重要性,她爱贺毓,从小到大,从来没变。

爱她的所有,也恨她的所有,爱恨交缠多年,最后终究逃不过惯性使然,逃不过她的一句害怕。

她们都缺席了彼此人生中最重要的十多年,还在自以为是地觉得对方过得很好,但那只不过是彼此的自欺欺人而已。

贺毓被柳词用力地拥抱着,一瞬间有些恍惚,她其实很久没跟人拥抱了,从廉晓礼选择割腕之后,她甚至有些恐惧一些亲密接触。

可日常交际里免不掉的握手,免不了的勾肩,况且这也是贺毓的标签,如果是一个疏冷的贺毓,那就不是她了。

主动的柳词太少见了,她从回忆里抽丝剥茧,都很难找到一个肯主动拥抱她的柳词。

推开她倒是很多次。

柳词的声音有些抖,带着压低情绪的哽咽,她的嘴唇靠在贺毓耳边,声音随着湿热的呼吸传到贺毓的耳边。

左耳微弱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也能听到。

贺毓闭了闭眼,反手抱住柳词,她终究还是滚进了这个帐篷,滚进了她们多年挤压的感情空间里。

“你哭什么。”

贺毓有点无奈,“关你什么事啊,你那会也很忙啊,很辛苦啊,我这个跟你比大不了的。”

柳词的腿压在她的身上,根本没什么重量,骨架小,肉也少,轻飘飘的。

“不一样的,我总觉得我欠廉晓礼。”柳词说的时候,贺毓伸手拍了一下月亮灯,昏黄的灯撒下来,照出柳词尤有泪痕的面庞。

“你又绕回来了。”贺毓顺手把外面的夜灯关了,她毫不客气地钻进了被窝,把柳词也拽了下来,“你不欠她,你妈的事已经过去了,就这样。”

道德的压制力针对善良的人总是更有分量,柳词与其对抗了数年,终究只是把自己关进了另一层的牢狱。

“你也不会对不起我,”贺毓抓着柳词的手,被子盖上,她叹了口气,“很多事情选择是我做的,后果也原本就是我要承担的,与你无关,况且我也不是你的责任。”

“那廉晓礼呢!”

柳词脱口而出。

“我已经仁至义尽了。”

贺毓翻了个身,背对着柳词,“对她,朋友的责任我尽到了,同学的情分,邻里的情谊,我问心无愧,牵扯到恋爱这方面,她勒索我,绑架我,我同情她,但这不是她用来要挟我的理由。”

她依旧压着声音,在黑夜里显得低低哑哑。

这句话没错,可柳词觉得贺毓没想开,如果她真的这么豁达,又怎么会畏惧……畏惧爱。

柳词从后面抱住贺毓,贺毓唉了一声,“你怎么这么肉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