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毓的手指挑了挑她遮眼的刘海,露出英气的眉毛。
“你这人怎么都这么大岁数了还老问这种问题啊?”
贺毓吐了一口气,“试探什么呢。”
她说话依旧很直,似乎是对这种问题很不耐烦,又喝了一口,“不坏,也不讨厌,你是柳词。”
柳词看着贺毓喝酒的模样,她的头发不是记忆里的长发,轮廓却和当年没什么变化,只不过是更成熟了,眉宇里是一如当年的温和。
这三个短句斩钉截铁,几乎勾快了柳词的心跳,她喝光了剩下的酒,贺毓又给她倒上。
两个人都没说话,就这么你一杯我一杯,偶尔清脆的一声碰杯。
等申友乾下来敬酒敬到这一桌的时候,贺毓和柳词都有点醉了。
柳词更明显一点,眼神都有些恍惚了。
“来来来这是我朋、朋友——柳词,大作家……额你都上脸了我的妈啊,你跟贺毓怎么回事啊。”
申友乾看着脸色发红的柳词,再看着一边已经趴着的贺毓,突然觉得有点丢脸,他是打算给老婆隆重介绍自己的发小的,怎么这俩都这个样子。
柳语也有点尴尬,她伸手拍了拍柳词的背,喊了声姐,“怎么样啊?”
柳词摆了摆手,“没事。”
贺毓更清醒点,站起来看向申友乾,“不、不好意思啊申胖,我有点激动。”
申友乾:“……看出来了大兄弟。”
大兄弟给自己倒了一杯,“来,敬你又当爹了!”
可惜倒过了头。
申友乾:“……”
太丢人了这姐。
后来贺毓喝了半杯,完全忘了自己最后怎么走的,醒来的时候躺在酒店里,一张大得可以尽情打滚的大床房,一转头就是柳词的脸。
贺毓惊了一下,原本的头痛这会儿也冲清醒了,手机在一边,她打开微信,就是柳语几小时前发的——
贺毓姐,我不知道你家具体哪个小区,我姐助理来了我就干脆让她一起把你们带走了,醒酒的药我托她买了,应该在床头柜,我姐要是比你晚醒,你就稍微看着她点。
她胃不好,我先接孩子去了啊,晚上和你们一起吃饭。
贺毓心想我也胃不好啊,她揉了揉头,坐在床沿看着柳词那张脸。
俩人都一股酒味,贺毓从胃摸到肚子,心想亏大了,参加申胖的局,居然还没吃点热的光喝酒了,她也觉得胃痛了。
她弯着腰,去洗了个澡。
等她出来柳词还睡着,这开的还是酒店的套房,贺毓之前都没住过这种,心想这人现在真是阔气。
结果头发刚吹完,转头柳词已经醒了。
她眼神有点茫然,隐形眼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摘的,现在视线一片模糊,分不清是在梦里还是在哪里,觉得那个穿着浴袍的人长得有点像贺毓,可贺毓不是长头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