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中之意是别锁门。
元莞装作不明白,撇开宫人,自去沐浴。
踏入水中的那刻,周身都感觉舒服很多,抬手去取布帛,扫到身上的红痕后僵了瞬息,而后又淡定自若。
元乔学得真快,哪里有之前害羞得不敢抬头的样子。
心里嘀咕一阵后,将自己洗干净,起身上岸,元乔俨然回来了。
她一身青色常服,正襟危坐,手中握着一卷书,神色如旧,不见午前的妩媚。元莞踏入殿,宫人递给她干净的帕子,而后就退了出去。
头发湿透了,要擦一擦,然皇帝在,她们显得有些多余。
果不其然,宫人退出去后,元乔起身接过她手中的帕子,给她细细擦了起来。
元莞观她眉眼,柔软如水,唇角微弯,心情很不错。
“陛下将那册诗词看了几遍?”
听其声音,有些憋屈。
元乔唇角弧度弯得更深了些,指尖穿过她的发间,发丝黑得发亮,也很柔软,摸着很很舒服。
“你老实说。”元莞提醒她一句,感到发顶上的那只手在不断摩挲着头发,有些痒,忍不住伸手拍开。
元乔摸了几下后才正经给她擦头发,半晌不语,更不会回复方才的问题。
她与从前不一样了,元莞技穷,哼哼几声才不问了。
她心平气和,外间的雨也停了下来,大兴殿前的树叶上积了不少雨珠,风轻轻一吹,就啪嗒落了下来。
孤鹜领着人守着,懒懒打着哈欠,皇帝今日不见朝臣,朝臣都在嘀咕发生什么事,天晓得皇帝去找元莞玩了,罕见地将一众朝臣都抛了。
他还得瞒着,问起就说皇帝今日疲倦,在寝宫歇下了。
他也累得慌,嘴皮子都快说破了。
傍晚之际,送走最后一批朝臣后,大兴殿前的树叶被狂风一吹后,显得更少了,瞧着就不对劲。
他办好差事之后,回延福宫复命。
皇帝与元莞在看着一张礼单,元莞指着一物:“要这个。”
皇帝无奈:“哪里好看,不如方才的精致典雅。”
“福宁殿是我住,又不是你住,你旁观就好。”元莞眼睛一横,元乔就不再说话了。
孤鹜让人通禀一声,两人就停了下来,抬首看着他。
被两人这么一看,孤鹜心里发慌,知晓自己打搅二人,忙将大兴殿前的事情禀告一通后,迅疾地退了出去。
殿内的两人对视一眼后,复又垂首,商议起殿内的摆设来。
福宁殿之前是皇帝寝宫,一应摆设为彰显帝王的威仪,多用的深色,眼下换作皇后寝宫,元乔之意,将之前神色肃穆的摆设都换了,元莞又是娇俏女子,肯定要显得活泼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