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起身就要走,可是一想,这样的行为就像欺负人心虚离开一眼,便道:“你别哭了……”
元乔茫然抬首,在眼睑下摸到泪痕,指尖染着凉意,迅速将泪抹去,再见元莞,她眼睛也是红色的,极为不耐,方才的事明明都已情动,却又生生止住。
“你回府吧。”她伸手将襟口整理好,眼睛却红得更加厉害。元莞走了两步,又折回去,解释:“方才是你、是你先的,不是我。”
不要这么委屈,她也很委屈,无事就来撩拨,哪里像是皇帝。
与从前不大一样了。
元乔垂眸,红晕渐渐爬上耳廓、脸颊,努力使自己面色肃然,道:“我知晓。”
“那你哭什么?”元莞不懂了。
话问得太直白,元乔羞于启齿,将散下的鬓发捋至耳后,依旧道:“你先回府。”
“不回去。”元莞犯了倔脾气,尤其是眼下的元乔似是受了天大的委屈,明明撩拨在先,怎地她就委屈了。
她只知自己是被动,忽略将人压在坐榻上的事。
元乔就算喜欢面前的人,也做不到说出露骨的话,见她不走,自己整理好衣襟后就欲离开,元莞气得不行,张口就道:“元乔。”
本就心虚的人被吓得身子一晃,双脚似是黏在了地砖上,如何都迈不动。元莞走至她身前,望着她:“我没有欺负你,这次没有。”
“嗯,没有。”元乔不敢看她,低眸看着她的裙摆,那里绣着一支并蒂莲,行动间莲似被风吹得摇曳,很好看。
她沉浸于衣裳好看的思绪中,元莞恶狠狠地开口:“那你等眼睛不红了再出去,不然若竹又以为我欺负你。”
片刻的沉淀,元乔的情绪恢复了,淡然一笑,将羞涩掩入心底,唇角抿了抿,才开口:“方才你动心了。”
“没有。”元莞迅速反驳,又见元乔眼中的笑意,觉得她更加坏了,回道:“你是故意的,故意引.诱我。”
引.诱二字,太过露骨。
元乔脸色又红了。
元莞说完就后悔自己口不择言了,面红耳赤地离开,楼外的禁军这才随之撤离。
楼内的元乔当真听话地没有回去,而是走食案旁,给自己斟了盏酒,扬首饮尽,动作利落,大有犹有不悔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