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乔并非是莽撞之举,她是沉着冷静之人,不会因个人而荒废政事。
她想不通,宫人来催促她梳洗安置。
内寝炭火足,躺在柔软的榻上很舒服,元莞今夜睡不着,翻来覆去,惹得元乔出声:“你不舒服?”
“没有。”元莞不动了,照旧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努力入睡。
榻上的元乔也很清醒,手腕上的烫伤疼得她难以入眠,想起今日元莞说的话,心中便揪得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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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清晨,太医在殿外候着诊脉。
元莞用过早膳,榻上的人还没有醒来,若竹入内请她出外走走,道是梅花开得很好。
一人枯坐也是无趣,元莞未及多想,跟着她出殿。
两人离开后,元乔才醒,掀开榻上纱幔,吩咐道:“去请太医来。”
太医久候,得到旨意后,轻步入内,将皇帝眼睛上白纱拆了,仔细查看她的反应。
雪盲一症若是严重,或许救治麻烦,但皇帝未到严重的地步,治疗一月,疗效很好,他亦有把握今日可复明。
皇帝眨了眨眼,并未说话,他急道:“陛下,您可能看得见臣?”
元乔不语,似有所惑。
那厢出了垂拱殿的人,好巧不巧地遇到来给元乔请安的豫王。
比起元莞,豫王更像炸毛的大公鸡,见到她当即就恼了,若竹担忧两人有冲突,拉着元莞就要避开。
豫王并非是罢休的性子,照旧将人拦了下来,面色阴狠,道:“废帝又来讨好陛下?”
若竹闻言色变,惊恐地看着元莞。
元莞不恼,故作深思道:“我听闻豫王献粮,立了大功,陛下给了许多赏赐。”
说到得意之事,豫王又是一笑,也未曾听明白元莞话中的意思,直接应允下来:“比起你这百无一用的废帝,本王是朝堂的顶梁柱。”
元莞抿了抿唇角,想笑又不好笑,轻轻咳嗽一声,也不去提醒他,连连点头:“那是自然,豫王居功甚伟,是大宋的肱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