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深此刻深刻地意识到,她面对的不单是一个桀骜少年,而是一个穷途末路之人。他一无所有,感情冷淡,因而也没有精力维持正常人的虚伪和体面,只知道咬死所有心怀敌意之人。

楚节低低笑了一声,声音清清冷冷却包含着恶意:“还是说,你身上那两个小东西,没被人割了很遗憾啊?”

葛深猛地抬头看楚节,她当然知道楚节指的是什么。

那是她的阴影,是她每夜都要尖叫着醒来的,让她浑身发抖的噩梦。

那对她的伤害实在是太大了,冷汗瞬间浸湿了背,她脸色发白,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

葛深插在兜里的手心里满是汗,松松地拢着一个黑色的长方形物体,还在闪着微弱的光。

她愣愣地呆在那里,连楚节从她身边走过去都毫无反应。

“我的天哪,楚节居然笑了哎,他俩指定有些什么!”

“唉,这种人根本配不上婷婷嘛……”

花戈耳边充斥着少年们聒噪的声音,她满心烦躁,直接站起来往卫生间走过去。

她知道楚节这种人根本不可能和别人有什么,但她就是内心莫名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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洗手台。

花戈开着水龙头,冰冷的水冻得她手指疼痛,又逐渐冷到麻木。她低头捧了一捧水,浇在脸上。创口贴被水打湿,花戈嫌碍事,直接烦躁地扯下来扔在一边。将将快好的伤口被她这一粗暴的动作拉扯得又溢出些许赤色来,花戈也无暇在意。

冰冷和疼痛是她最好的清醒方式。

有脚步声传过来,听着声音就是欠揍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