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本,是什么样子的来着?

她费力地去想,可是怎么也想不起来。

她早把自己给丢了。

那便把面具带上吧,总也比没有脸好,不是吗?

那以后她的伪装愈发精妙起来,没再能有人看破。他们簇拥着她,对她诉说爱意,情意,坦言他们多么喜欢她。

是吗?花戈想,也是,毕竟我也很喜欢这张脸。

她笑得缱绻而勾人,可是内里的那个她却小小地蜷缩在一片漆黑的角落里,每日每夜,每时每刻,都在舔舐著名为孤独的伤口。

后来她知道了楚节,她从没见过连大哥也觉得棘手的角色。她病态地,又无法自制地迷恋着她。人们敬畏楚节,迷恋楚节,可楚节不屑一顾,她永远都高高在上,她甚至可以享受孤独。

如果她当时不带上面具,会不会也能和楚节一样?

她翻来覆去地想,可是现实的落差无时无刻不在提醒她:

你不配。

你是见不了光的人。

在内心的最深处,她隐秘地惦记着楚节那么多年。

可是这个人现在居然自甘堕落了。

你怎么能,自己落了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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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凑过去,轻轻在那人耳畔呢喃:

“我把你掐死吧,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