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遭遇了这种事的人是我?明明大家都讨厌你,死的不应该是你这种人渣吗?”

那姑娘的眼泪滴在了楚节的手上,惊得她浑身一抖。

她害怕姑娘哭,之前靴雪也是,眼下葛深也是。因为记忆里,那个女人就总也是哭,任她怎样讨好扮丑也没什么效果。

显然不止花戈一个人注意到了这边的动静,人群都聚拢过来,葛深的父母高兴得捂着嘴,喜极而泣。

护士也松开了紧皱的眉头,唇边有了一丝淡淡的笑意:“太好了,终于醒了。”

葛深浑然不查,依旧紧紧地盯着楚节,言语里翻来覆去都是那几句话:“求求你了,你替我去死好吗?”

楚节觉得寒意从被攥住的手一点一点的渡过来,把她整个人都冻住了。

“别愣着啊,赶紧回应一下,安抚住病人的情绪最重要!”有人催促道。

楚节耳边嗡嗡的,但是这句话倒是听得清晰。她很少能听见这种全然不带着恶意的话,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她感觉自己本来就低烧的大脑更不听使唤了,嘴唇像冻住了一样,嗫嚅了半天,竟不听使唤地吐出来了个“好”字。

她注视着那个女孩,头一次觉得自己累极了,也孤单极了。

我的生命,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我是谁婚姻上的污点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当初就杀了我,也好过我独自忍受了这么多年。

“好个屁,傻逼玩意儿。”楚节听见谁这么恶狠狠地说,丝毫不是一个大家闺秀应有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