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烧得滚烫,心惊胆战地熬到了又一个晚上。

她心里绷着的名为神智的那根弦,眼看着就要断了。

依旧是前几天一样,从床底传来簌簌的声响,像是什么肉块胡乱拚凑起来不成人样的东西,黑夜里在贴着地面爬,在找着什么。

找什么呢?

大概是它丢失了的头,和七零八落的内脏。

梅婷荷瑟瑟发抖,她体温滚烫得不正常,手机早就被她扔了出去。

门外,有谁在喊她。

一开始是朦胧不清的喃喃呓语,像是年老女人古怪的笑,后来那声音逐渐清晰,她听清楚了,那声音在叫梅婷荷……。

她害怕地依稀回想起来,老人说过,晚上有人喊你名字,不能回。

她于是沉默着不敢回应,可那声音愈发急促尖利,她头昏脑胀,一声声听起来宛如催命一般。

她昏昏沉沉了好一段,突然惊醒了一瞬,梅婷荷寻声望去,手机还亮着屏。

门外的声音清晰起来,低沉似男声。

“婷婷,是我,你怎么不开门?”

梅婷荷舒了一口气,是她的老相好老林,这种时候她管不了那么多,只要是人都行。

她下意识应了一声,心下一松,不自觉的接通了电话。

门外声音突然诡异起来,梅婷荷突然想起来,老林那个男人不是得罪了人,被人活活闷死在了水泥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