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还记得,我初中时的事吗?”楚节轻声问道。
“我可时时刻刻都记着,梦里也不敢忘。”
“我永远都不可能忘记圆规在身上刻字是什么感受,被一群如狼似虎的男人盯着身体是什么感受;我是怎么屈辱地说出我有病,让他们放过我一马,怎么可怜地像条虫一样哀求他们放过我,不要在我身上开膛破肚……”
她声音淡淡的,似乎说的不是自己一样,语气平淡地问着梅婷荷:“母亲,你说,他们会记得吗?还是说记住这些东西的就只有我?”
梅婷荷不知道怎么回答,她虽然是楚节名义上的母亲,可楚节从没在她面前显露过脆弱,她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再说,她也压根没把自己当成楚节母亲。
楚节的眼睛漆黑一片,光线原因,看起来似乎黑洞洞的,无端令梅婷荷心下发冷。
她突然回想起来,楚节之前发给她的照片上,那些面孔似乎不是她的情人们!
梅婷荷不自觉有些紧张,她依稀回忆起来,楚节说的这些事似乎都是她指使的,而照片上的那些人似乎就是欺凌楚节的人。
她不知道楚节为什么要说这些东西,干脆就装傻道:“都过去了,还提那些做什么?”
楚节无言地看了梅婷荷好一会,最后也只干巴巴地道一句:“就这些?”
于她最隐秘处,无时无刻不在折磨她,啃噬她骨肉,吸允她鲜血的痛苦屈辱,在她最爱的女人这里,就只值这几句话?
没有安慰,没有心疼,甚至连一只街边流浪狗的待遇也无,梅婷荷对她连最基本的同情可怜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