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南眼里的泪像是开闸的水道,怎么都止不住,揉的眼睛也愈发红肿。
“这沙子,太顽固了,好痛,你到底吹出来了没?”
司南心口抽搐,痛到手都微颤,借着这些话看宋青舒的脸,怕恨意掩不住,连忙转头,终于还是绷不住哭了起来。
声音呜呜咽咽,像走丢的小兽,苦苦寻找母亲和能栖身的洞穴。
宋青舒只觉她今日十分异常,又柔弱的叫他想笑,诺诺什么时候因为这么一点小事哭成这样。
母后说的不错,锦绣膏粱奴仆成群精心娇养出来的女子,最终都会变成水做的模样,就像母后喂的那只雀儿,如今脚上的链子解了,也飞不出殿门。
那些骨子里,再坚韧顽强不屈的东西,都会被堆金砌玉穿花纳锦的日子腐蚀的一干二净。
诺诺如今好似也变了许多,与那些贵女倒有些像,宋青舒不知是有些失望还是松了口气。
“好了,莫哭了,可能已经出来了,你看,今天都哭过好几场,跟水做的似的。”
司南噘嘴,不高兴他这么说:“女人本来就是水做的,只有你们这些臭男人,全是一堆臭泥巴。”
宋青舒可不乐意她这么说:“谁臭了?我每天晚上都洗过的,要是有味道,你会让我碰你?”
司南就不说话了,只是眼泪依旧不停,埋着头往王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