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妹妹难得这么撒娇,何其就道:“好啊,姐姐今晚一定看着你睡着!”
等你睡着了,再——
有时间的话,回头再睡回去,睡眠质量很不错的妹妹肯定发现不了不对。
何其算盘打得好,计划也很顺利。
何必这几天没睡好,九点半上床的她十点半就睡得特别沉了。
何其完成了“看着妹妹睡着”的承诺,爬起来到自己房间。倒不是在何必房间,罗盘就不能用,而是何其怕自己从唐国回来时会闹出动静。
好比上回,那可一时半会睡不着。
罗盘抵在脑门上,面上微红的何其魂魄飘飘荡荡往异国去。
***
一到唐国,何其就冷静了。
这一回,她连气都不用喘。
不是人也不是鬼,连个活物也不是,她好像是一幅画。
何其在心里感慨一句“活久了真是什么都能遇到”,而后睁开眼看世界。
一个形销骨立、身着凌乱粗布麻衣的男子正又哭又笑,在不怎么宽敞的破旧屋中喝醉似的泼洒劣酒。
那酒水色泽黄澄澄的,肉眼可见杂质。再看屋子空荡荡的摆设、男子身上衣着,分明是个落魄至极的人物。
男子还时不时咳嗽两声,拿袖子去擦拭嘴巴,带出一片血痕。
除了这男子外,屋中另有一张窄小的床,似乎是门板拼成的。
此时小床之上,约莫是躺着一个人,身上盖着被子,面上却盖了一截麻布。那截麻布是男子衣裳剪下来的一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