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晚上也没跟汪志飞似的住招待所,而是直接在放书的仓库里打了个地铺。
十月份的天其实挺冷的,他躺在铺盖上面月光依稀从顶上的小窗子里照进来,张春来狠狠打了个哆嗦。
高考的消息传来,借着这股东风赚了一大笔钱本来是好事,但张春来却没那么高兴,这一天终于来了,等白英考上大学,他们大概就是完全不同的两种人了吧?不对,他们本来就是两种人。
白英怕吃苦,如果让她跟自己似的睡仓库、吃冷馒头早该对着他哭个不停了。但张春来觉得还好,现在日子至少比以往好过太多。
所以他们从一开始就是不一样的,只是他一味强求。
如今好了,希望白英以后能顺利考上大学,所有的路都能按照她预想的那么走。
张春来本以为自己睡不着的,不知是因为心里终于放下了,还是白天累狠了闭上眼就沉沉睡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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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月九日,人民的伟大领袖逝世,广播里播放这则消息的时候,所有的工厂都停工了,工人们站在原地为领袖默哀。
顾念听见这则消息时,原本正在做实验的手一顿,随后也放下手头的工作面露悲痛之色,无论如何领导人的功绩所有人都看在眼里,他始终都是人民敬爱的领袖。
这天陈越也早早从军营回来,敲开顾念家的小院门时面色凝重,顾念不明所以:“陈大哥,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