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脸上开始有皱纹,眉眼总是淡淡的带着疏离,看她的样子大概许久没笑了,连脉象也不大好。
秦州忽然意识到,他的妻子已经开始一点点变老了。
就像他现在也一样不在年轻。
他们中间隔开十多年,而人生又能有多少个十多年呢?
秦州怕他这次再松手了,一回头他们就错过一辈子了。
两人僵持不下,谁也不肯先退让一步。
冬天的晚上,月光把地面照的发白,也把人照的浑身发冷。
顾念这几天没睡好,本来就有点头重脚轻,这会儿蹲在角落里看八卦,被夹道里的冷风一吹,“阿嚏”“阿嚏”打了好几个喷嚏。
蒋令仪趁机撤回手,冷声问,“谁?”
顾念抽抽鼻子,在对方惊愕的眼神里,慢慢站起来,顺便把边上蹲着的不知该不该起身的程白芨,也一把揪了起来。
“对不起哦,老师、师娘打扰到你们说话了,我这就走,这就走。”
顾念说着,又是一连串的喷嚏。
蒋令仪认出小丫头就是那天给她娘买栗子糕的那个,面色倒是好了一些。
“算了,反正我们也已经说完了。”
她说完这句,就迫切想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顾念能感受到,秦州身上的气压越来越低。
在心急如焚之间,她忽然想到一个主意,一边抱住蒋令仪的胳膊,“师娘你别走,你都不知道,老师他得了一种罕见的疾病就快活不长了,要不是因为这个,他为什么前面十几年都没来看过小院,这回突然就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