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内情的老乡都不说话了,只有李国伟几个知青,满脸写着求知欲。
一个老乡道:“都说粮站的,一人当官,全家不饿。”
另一个说:“他们就跟一群吸血虫似的,吸的全是咱们百姓的血。”
李国伟也跟着沉了脸,“怎么说?”
“这些兔崽子,不见兔子不撒鹰。要是手里没点孝敬,一准把我们排在最后一个。上回我爹就是不懂其中门路,一次次打回来,说咱们稻谷没晒干,可我们的稻谷,明明一掐就断,这些孙子都装蒜呢!。”
“我爹想到牛车里、地上、粮站里面,浪费的稻谷,可不得心疼的直抽抽。”
“这回就是准备好了东西,他也不敢再来送了。”
张春来说着连叹好几口气。
“咱们不是第一家受的这种待遇,你们想想整个镇上那么多村,每个村子这么来一下,可不就把粮站人的肚子喂饱了么。”
跟着一块来的老乡,说是壮汉,其实也就个子高,想来平时说能吃多饱,也不可能。
全家老少,辛辛苦苦一整年,自己肚子都没吃饱,反倒填了别人的腰包。
顾念不由感叹,百姓难,难在天灾人祸,也难在这一层层的剥削者。
到了粮站,张春来领着壮汉们,把粮食一袋袋卸下来。
顾念亲眼瞧见他给粮站的递了孝敬,那人才挥手,让人把粮食往里送。
边上有的老乡,不知内情,还真就被拦在了门口。
年过半百的老人,瘦的一把骨头,蹲在粮站门口,双手抱头,后面跟着的牛车,卸也不是,不卸也不是。
张春来叹口气,转头不敢看,看着这老村长的模样,就像看见以前他爹的样子。
可他也没多的钱孝敬了,就这些,都是底下村民们,每人一点贡献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