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够了,别说了!”许岁辞竟狠狠地喊了几句。
哥哥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可是他仇人的儿子呀!
安贺连那几句话的杀伤力竟如此巨大,令人难过又钻心。
许岁辞张口问,“哥,你为什么要对我这么好!”
我又不值得,我的血都是脏的,不一定我那个害人的妈还曾经当过小三,破坏你的家庭......
人一旦打开悲伤的开关,连整个回忆都会灰暗无关,甚至否定一切,否定自我。
许乘风立刻住口,棕黑色的眼珠紧盯许岁辞的一切举动。
“岁岁,你老实跟哥说,你今晚去见萧倦了吧?”
许岁辞的神经在一瞬间爆裂,“我跟谁见面,跟你有什么关系?”
“我跟萧倦是恋人,我为什么要跟卷卷猪像偷.情似的,我为什么要跟你报告!”
你不要多管我,好不好!为何他今天如此生气,仿佛安贺连制造的烦恼根深蒂固,愈发令他痛苦。
许乘风在商场素以毒舌闻名,从未在口头上吃过亏,几乎是瞬间脱口而出,“说白了,我不同意你和萧倦在一起。”
果然,果然是这样!
许岁辞几乎难过得落泪,他没想到哥哥会干涉自己的恋爱,不过脑子,只凭借条件反射,直言不讳道,“哥,你为什么要把事情做得这么绝?萧倦为了你的反对,他连画画都放弃了。”
许乘风反倒是像在激讽小学生的恋爱观念,辛辣狠毒道,“他又不是缺胳膊断腿,也值得你为他大呼小叫?”
“总之我看不上那个小子,岁岁,你趁早跟他断干净。”
“还有,你这辈子也不要想谈别的恋爱,你有哥哥就够了,知道吗?我们俩一辈子都不结婚,相依为命过一辈子就好。”
说着,一瘸一拐绕过去,拉住许岁辞的手,“外面那些人都是有利可图才靠近我们兄弟俩的,岁岁,这个世界上只有哥哥才不会伤害你,哥哥会像宠爱小王子一般把你呵护得无微不至。”
“什么萧倦,别的什么红男绿女,岁岁都不要,只要哥哥好不好?”
反正话已经说开,谎言的华丽外衣都会被撕碎。
许乘风索性实话实说。
他就是有被害妄想症,他就是不相信这个世界。
他的身躯高大如山,靠近瑟瑟发抖的许岁辞后,伸开手臂搂住弟弟的腰身。
只有岁岁是干净的,纯洁的,温暖的,值得信赖的。
许乘风几乎病态的把脸埋入弟弟的脖子里,“岁岁,永远不要再爱上什么人了,哥哥只有你了,你也应该这样,对不对?”
一只傻蝴蝶落入蜘蛛密布着毒液的网,挣扎求生,却缓缓被麻痹神经,最后凄惨死去。
许岁辞的脑海里反复思考。
为什么他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他要禁锢我,为什么他要......?
他也不是我的亲哥。
一股股寒流倒灌,沿着脊椎逆向神经,音乐的循环播放令人抓狂。
“不不不,”许岁辞一把推开许乘风的拥抱,像被什么惊悚的发现吓得魂不附体,尖叫道,“你根本不爱我,你只是需要一个牺牲品,跟你一同在黑暗里陪葬而已!”
喊完拔腿就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