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晚间,众人从正院里各回屋室中,云幼卿先哄安姐儿在耳房里睡下了,方回到正房中,文从翰正坐在窗边读书,云幼卿眉目一舒,软声道:“夜里天黑,屋子里灯也不亮,既然没有公务,就不要看书了,咱们两个说说话。”

“怎么了?”文从翰依言将手中书卷放下,转头看向云幼卿,眉眼间有几分疑惑,起身来,“是不是这几日累了,明儿母亲要带着妹妹们去瞧二妹妹,不如你就莫要去了,在家歇歇吧,叫母亲带着润娘去也算是一样,本来二妹妹也不会与咱们计较那些。”

“我不是累了。”云幼卿摇了摇头,抬手屏退室内众人,又叮嘱贴身的婢子掩好门窗,与文从翰在炕沿上坐了,她方低声道:“今日你说的,要为咱们引荐罗太医的友人,是时年吧?”

“自然,我还有第二个通医理又是在罗老太医身边学习过的友人吗?不就是阿旭嘛。”文从翰笑道。

云幼卿心一沉,看着她的面色神情,文从翰才觉有几分不对,眉心微蹙,忙问答:“怎么了?你怎么是这个神情?”

“你今日说起时年为咱们引荐罗太医的时候,我忽然想起了一桩前事。”云幼卿将手中帕子攥得死死的,想得越多、她心里越有几分惊恐忧虑,“那日大军班师回朝时,母亲带着我与妹妹们去街上瞧,你是知道的。”

自然知道,那还是文从翰打招呼给她们留的包厢呢。

文从翰自然点头,又问道:“知道,怎么?那日出了什么事故不成?”

云幼卿摇了摇头,“什么呀,当日倒是没什么事故,只是后来回来时华心说了一句‘阿姐,我瞧那人方才眼神直愣愣地,分明是在瞧你’。我当时没当有什么,可如今想想……怎么偏生就那么巧,他就关心上咱们家四妹妹的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