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这些年锦心的身体都是闫老来照顾,哪怕是从前对锦心的身体状况最了解的贺时年都不敢说他对锦心的身体状况比闫老熟悉,毕竟他在京数年不在锦心身边, 不比闫老常年把着锦心的脉、手底下压着锦心的药方子。
所以锦心这几日把自己熬成这样, 必定是瞒不过闫老的。
灌了半碗养神茶下去,应该是心理作用居多,锦心觉着在消耗过度之后疲惫昏沉的精神稍稍轻省了些许。
她快速地找出一条应该能在闫老那边糊弄过去的理由,“就说我这几日看账本子有些耗神,我的身体如何你应该清楚, 闫老那边你替我添补。”
这个添补自然指在说理由的时候替她弥补周全,或者说锦心都不必怎么开口,全靠婄云力战。
婄云有些无奈地看着锦心,催着她赶紧到榻上躺一会去,自将那些文书取来,打算下去焚毁。
这种事情她有经验,保准毁得又快又干净,执金卫首领来了也翻不出一丝痕迹来。
锦心放心地将善后事宜交给她,脱了鞋进了东屋里,这屋子里也是通透明亮,没有如寻常大家屋室一般遍垂帐幔,只有能够推拉的櫊扇做门隔开了寝间与外室,素底纱幔卷在窗上,入寝时放下,其余没有任何纱帘作为遮挡,卧榻也是矮榻,床低低的,底部藏不住一个人,没有架子,床内部也藏不下人。
这种屋子就最安全,一样看过去遍览无疑,不会有刺客躲藏伺机暗杀。
要说被刺杀和防刺杀的经验,锦心可以说数遍整个金陵城也没有一个人能比她更丰富了,只有这种一眼过去阅览无疑的屋子才能带给她足够的安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