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常清芜缓缓点头,面色凝重。
“这秋兰,八年前就死了。”
·
与此同时,苌溪宫内。
贵妃榻上的贤妃把玩着一只玉器,目光丝毫没有分给底下跪着复命的宫女身上。
“你确定已经烧完了,并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是的,娘娘。”阿夏头也不敢抬,哆嗦着道。
她方才慌里慌张地从冷宫里跑出来,在路上走了半晌才缓过了劲儿。今天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大大超出了她的预料,她从未经历过如此可怖的事情!
好不容易冷静了下来,她又有些后怕,毕竟那时的自己太慌张了,并没有把那画轴给扔到枯井里去。
她实在是怕贤妃问起不好交代,只得硬着头皮返回了冷宫——要不是因为贤妃娘娘手里还握着她老母亲和弟妹的命,她万万是不可能再踏回冷宫这阴邪之地的!
可是那幅画轴不见了。
竟然不见了!
她分明记得自己扔在了那枯井边上的,怎的又不见了呢?
她越想越觉着诡异,阴风阵阵,阿夏压根不敢久留,只得匆匆地又离开了。
阿夏心中仍尚存一息希冀,不见了兴许就是被那邪祟给夺去了,夺去了也好,万一贤妃娘娘没有发现呢?
“嗯,你做得很好。”贤妃唇边露出一抹满意的笑容,“你的老母在家中也一定会为你感到欣慰的。”
阿夏头埋得更深了,战战兢兢,“多谢娘娘恩赐。”
“行了,下去吧。”贤妃漫不经心地摆摆手。
宫女恭恭敬敬地给她磕头后便退下了。良久,贤妃垂下眸,唇边溢出一声很轻的冷笑。
害死她孩子的……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
一个都不会。
·
接到太后入宫口谕时,陆家兄弟正和解庭南、常清芜在一起,为兄弟二人即将去春兰老家打探消息一事做些准备。
“大概就是这么多了。”常清芜将了解到的一些讯息搜集成册,交到陆从今的手上。
“这忘忧蛊需要定期以下蛊人的新鲜血肉滋养,而且若下蛊人死了,这蛊便也没了作用。若这秋兰真是幕后黑手,那她一定没死,这次便要拜托你们了。”
陆夜白略一颔首,“我们明白的,师姐。”
“只是,万一那秋兰并没有回过老家,一无所获……”
“这些都不打紧,”解庭南出声道,“就算找不着人,找到点线索也是极好的。”
“他们做了这么多事儿,这么多年过去了却一直未被人察觉,自然是有些本事的,也定没那么容易被你们发现踪迹。”
“所以你们俩也不用太在意此行的结果,万事小心,可别让人抓住了马脚。无论如何,你们愿意帮我,我已经十分感谢了。”
他们这一行自然没有和太后与春兰报备,免得打草惊蛇。解庭南总觉得事情的突破点就在这已经“死去”的秋兰身上,他总有一种预感,兴许他们这次的行动能有一些不小的发现。
陆从今露出笑容,这段时间的相处下他们已经和这三殿下十分熟悉了,态度亲昵地揉了一把小孩的脑袋,笑道,“三殿下言重了,殿下这般讨人喜欢,陆某自然是愿意为殿下献出微薄之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