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贤心说这比打他们屁股还要命,“是!”
尹贤出去了,萧昀坐到桌边,灌了口凉茶。
谢遮总算控制住了不合时宜的笑,慢一拍想起什么,瞥了眼气得上火的萧昀,几次欲言又止:“陛下……谢才卿好像也在里面。”
萧昀喝茶的动作顿,想起谢才卿在金銮殿里说的话,似笑非笑:“走,跟朕去瞧瞧咱们状元郎金贵的屁股。”
……
所有朝臣听到皇帝的处置后都呆住了,眼泪还半凝在脸上,却再也嚎不出声。
热乎劲儿下来了,面面相觑,满脸不可思议。
明明是陛下……他们才体恤陛下闹这么出的,陛下装装样子,他们特别理解,毕竟那档子事,姑娘家还要欲擒故纵一下全了脸面呢,更何况是一国之君?可怎么会罚打屁股?
还是脱了裤子打。
鼻青脸肿的长翎卫愤愤地搬来长凳,拿着比健壮男子手臂还粗的大棍,扬眉吐气地故意在地上敲了几敲,状元郎风花雪月的小脸都给敲白了。
凳子不够趴,朝臣只能一批批来。
“谁先来?”长翎卫恶狠狠道。
“打就打!不就二十大板!老子先来!谁怂谁是孙子!”
大宁朝臣的义薄云天和敢作敢当在这个时候发挥了极大的效用,几个武将出身的领班朝臣一拍胸脯,“稀里哗啦”干干脆脆地就把官服扒了,大手搭在亵裤上。
谢才卿瞪着眼睛,猛地意识到什么,立即用手遮住眼睛。
下秒,他听见了阵大笑恭维声。
“高兄好生威武!”
“哈哈哈,彼此彼此!”
“难怪高兄妻子贤惠体贴,不像我家妻悍!”
“葛兄也很有分量嘛。”
“哪里哪里,比不过你!”
谢才卿:“……”
萧昀刚走到殿门口,就听见了“哎呦哈哟”的哼哼唧唧声,顿时心情大畅。
尹贤和小太监们开了门,在一众白花花的屁股间,他眼就瞧见了捂着眼睛立着、悄悄后退的状元郎。
大日头下,状元郎整张脸连着脖颈都是红的。
萧昀下就乐了:“都是男子,不就那么点事儿,他怎么羞得跟没见过的姑娘似的?”
谢遮也觉得好笑:“微臣不知。”
萧昀盯着人瞧了两眼,不由心想谢才卿要是见到他的,会不会也是这副或者更——他把这念头掐了,莫名有点口干舌燥。
前批打完了,在皇帝的审视下,假模假样嚎了半天,总算爬起来。
谢才卿跟前的长翎卫指着淌着臭汗的长凳,语气公事公办:“状元郎请。”
谢才卿仍遮着眼睛,立在原地不动,温下嗓音:“……我不是叫你为难,能不能多打几下,然后不脱衣服?”
萧昀大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