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信瞧着,他简直不像是来蹲大牢的,像是来出游的,横且自在快活的程度,跟自己家里似的。
“好吃吗好吃吗?我挑……厨子是不是特有眼光?”萧昀很快就把菜肴分发完了,在一众囚犯的点头中,有一种公鸡训斥小鸡仔的自豪昂扬,他端着最后一盘,笑吟吟地看着亲信,无比慷慨道,“你要不要也尝尝?特地留给你的,禾花雀的舌头,大宁禾花雀只有几万只呢,一只禾花雀可只有一根舌头……”
“……”亲信好容易酝酿好的怒气吊在那里不上不下的,实在是受不了了,过去二话不说开了锁:“走走走,跟我走。”
萧昀一愣,乐了:“走?去哪儿?不吃拉倒,老子要睡觉了。”
他越发笃定不走了,把那盘禾花雀舌放在一边的木桌上,拍了拍床榻上的灰,作势就要睡了,亲信怒道:“别睡了跟我走!”
萧昀不耐烦道:“你嚷嚷什么,难不成你还能放我出城不成?不能就别烦老子,老子还要等厨子做饭呢。”
亲信朝他露出了诡异的笑容。
半个时辰后,萧昀被人抬着扔出了城,看着眼前朝他飞速关上的城门,满脸不可思议。
费尽千辛万苦跑来解救萧昀的内应也满脸不可思议。
……
当晚回到主帅大营,萧昀坐在灯下,还在想自己怎么会被放出城,越想脑子里越堵得慌,总觉得差了一点很关键的什么。
一会儿是那盘还没吃完的禾花雀舌头,一会儿莫名其妙是那个被他非礼落荒而逃的孕妇。
她肚子好大,少说得四个月了吧……
她是端王的人,还关系匪浅……端王要成婚了,她是不是端王那个未过门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