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和她说,他打算满三个半月就到弥罗山庄隐居,直到生完再回来。
外头管家来催,说马车备好了,江怀楚朝她点了下头,抱着公文文稿往外走。
太妃在身后看着他的越发清瘦的背影,心下微微难受。
从大宁回来后,小王爷性子越发安静甚至闷了,虽然依旧见人三分淡笑,却不比在北宁时那么生动真实了,戴回了从前当端王时用人皮面具,又变回端方矜持、高不可攀的端王了,人平静无波,看似令人如沐春风,无形之中却透着难以接近的距离感。
人像个头顶的月亮,月华清透柔和,实际遥不可及。
这是他的身份对他性子、举止无形的要求和约束,没有办法的事,他本来想什么就不爱跟人说,自己也读不懂他在想什么。
眼下也只有和他聊孩子,哄闹着要摸他的肚子,他才会恼羞地瞪她。
……
马车上,四下无人,江怀楚红着脸,慢慢抬起放在一边坐垫上的手,轻轻摸上了自己的肚子。
那里的弧度一天天越来越弯,手紧拢上去,凸起明显,摸上去,也能感受到明显的曲度。
江怀楚别开视线,看了会儿帘外繁华的街市,过了好一会儿才又低头,看着那里。
他每天十二个时辰都要和它和谐相处,看着它从什么也没有,一点点变大,今天比昨天又大一点,又凸一点,不知不觉凸起来这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