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这里干什么,为什么不点?灯?”
白司木很快便回来了,他踱步进屋,随之而来的便是逐渐亮起的灯火,整个屋子都被照的透亮。
蓬熠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问?什么。
他转身关上了大门,屋外的狂风和寒意全都被关在了门外,只剩下两个人在屋内相顾无言。
很奇怪,以往也不是没有两人独处的时候,可是蓬熠觉得没有哪一刻像现在这样让他忐忑,还带着?一点?不知从何处而来的紧张。
他在紧张什么?
白司木大约也是瞧出了他不寻常的地方,一般这个时候,这人就?该作?妖了,这会竟然这般安静,实在是有些异常。
他视线落在那只肿胀的手上,抬手拿出了一把匕首,朝着?他走了过去?。
蓬熠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眼神看着?那把刀,惊道:“你干什么?”
白司木:“放毒。”
蓬熠捂着?那只手后?退了两步:“你确定是放毒不是谋杀吗?”
白司木简直想他一个白眼,他三两步上前,一把抢过那只馒头手,刀子毫不犹豫地在掌心划了下去?。
蓬熠刚打算叫两声?,应个景,但是发现一点?都不疼,即将从嗓子里吐出来的惊叫又被给咽了回去?。
黑色的血液顺着?掌心迅速地流下,这些血全都被白司木以灵力聚集,装进了玉瓶之中。
蓬熠见着?这手掌虽然依旧是紫黑色的,但是却慢慢地消了肿,没有一开始那般的肿胀了。
白司木一边放血一边道:“这样虽然不能解毒,但将坏血放掉,不至于将手给废了。”
蓬熠垂眸看着?这个男人,白司木拖着?他的手,动作?甚为小心,眼神也颇为专注,挤完血之后?,他拿出了一瓶药粉,尽数洒在伤口之上,用?灵力将药封锁在伤口中。
做完了这一切,这人又打了一盆温水,替他将手擦拭干净,每一处都细心谨慎,好像这不是一只手,而是什么贵重且易碎的瓷器。
“我只是用?一些寻常的解毒药先控制住伤口,灵狐之毒颇为霸道,这药只能控制的了一时,还是要抓住那只狐狸才是。”
白司木往常并不是多??的人,但是不知为何,到了这间屋子里,他像是多了一种不同于往日的轻松与自?在,说不出来,却是可以明显地感觉到那股愉悦的感觉。
蓬熠看着?这只已经不再肿胀的手,轻声?问?道:“白木头,这若是我自?己的手,你也会这般小心谨慎吗?”
这??一问?出口,他便懊恼起来,没事问?这个问?题干嘛?
他们俩之间的关系虽然不像从前那般势同水火,但也没到这种程度。
白司木的表情与以往不同,多了几分难以察觉的柔情,他答道:“这手现在不就?是你的吗?”
他说这??的时候,蓬熠不知怎的,竟然觉得有种宠溺的错觉,这个想法?让他忍不住头皮发麻,浑身一颤。
这屋子实在没办法?待下去?了。
“我困了,想睡会,放了那么多血,这会头晕。”
蓬熠一只手扶着?额头,微微闭着?眼睛,想要离开这里,他觉得自?己再这么待下去?,大概全身都不自?在了。
白司木已经坐在了桌前,抬笔不知在写些什么,闻言道:“隔壁屋子里便有床铺。”
蓬熠连看都没敢看他一眼,推开门便走了出去?。
直到他离开,白司木这才放下笔,桌子上放着?一张宣纸,上面乃是一人的画像,若是蓬熠好奇过来看上两眼,便可以知道,这画像上的人正是他自?己,自?然也就?能知道,翎羽殿密室里那些画像究竟从何而来了。
白司木似乎轻微地叹了一口气,眉间涌起一阵疲倦。
他自?幼修炼无情之道,却不曾想因为一个情劫,让他如此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