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毕竟是治疗。
而且林诺明显能感受到江景身上的专业气息,他似乎很会引导和安抚。
“……”林诺咬咬牙, 忧愁地皱着眉, “是的。”
他望着怀表的眼神有些涣散。
江景循循善诱:“说出来。”
“我十二岁的时候, 被林氏的仇家绑架了。”
林诺的声音飘忽起来:“那时候, 大家根本不知道林野的存在,因为他早就被送到国外了,他们都以为我林诺才是林家大少爷,老一辈的恩怨, 纠缠到了我们身上……就在再寻常不过的一天, 我和接我的司机一起被人带走了。”
“他们、他们不给我们饭吃, 也不给我们水喝, 甚至……不让我们见光,那个地方太黑了,我一辈子也忘不掉。他们蒙着我的眼睛,说要杀了我……”
“我不知道自己被关了多久, 可能是三天,可能是五天。”
“……我哭了好久,他们才把蒙着眼睛的布扯下来,然后我就看到、看到司机伯伯被吊死了,早就被吊死了,那是我第一次见到死人……”
江景眯起眼睛:“他们觉得你是林野?你说自己不是了吗?”
“说了,可是没人信我。”眼泪毫无征兆掉了下来,“我……我被救下的时候,已经虚脱快死掉了。我替林野挡了一次命,我恨他……”
屋中的光线不知何时更加昏暗了,音乐声也稍微紧张了起来。
江景在他身边踱步,镜片下,眸光晦暗:“你现在还恨他吗?”
想了想,又耐心的补充了一句:“之前陷害失败了,现在你还想杀他吗?”
催眠的确很有效,林诺的意识仿佛飘忽在沉沉浮浮的海面之上,恍惚间,他只知道自己斗不过林野,本能的哑着嗓子道:“我不知道……”
江景笑了。
那是一种操盘手胜券在握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