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步氏的意思,今日那贵公子惹不起,想让儿子离嘉宁郡主远些。
虽然侯门深似海,但嘉宁郡主做了些什么,街上的人都能说上两句。
江宁伯府的主子们,全都变成了平头老百姓,那个徐家听说杀的杀关的关,都是因为嘉宁郡主。
她们这样的人家,可招惹不起。
赵步氏又对赵谦道:“你前些日子不是还觉得安歌好?虽说门第悬殊,但辅国公老爷肯替你引荐进国子监,不是个势力人,若是你读书上进,或许......”
“娘,休要再提这些,郡主听到该不高兴了。”赵谦不耐道:“步安歌......我只当她是妹妹,再说了她整日舞枪弄棒,还爱说给我听,不是个过日子的人!”
赵谦哪里知道,徐婉宁也爱舞枪弄棒,只是懒得对他说而已。
他的确对步安歌动过念头,但既然有了更好的选择,又何必屈就呢?
赵步氏见儿子已经有了主意,就不再多说。
反正不管哪个成了她的儿媳,嫁妆都一定极丰厚,她日后也不必再顶着寒风去卖面。
赵谦让母亲给油灯续了油,又说要看书,让母亲自关门出去。
等自己一个人了,不禁回味红衣少女白日里对自己那嫣然一笑。
他心里有成算,选嘉宁郡主,压根不是步安歌舞枪弄棒的关系。
只是母亲一介无知夫人,说多了也听不懂。
国子监多得是来混日子的高门子弟。
江宁伯府和顾家为何败落,赵谦早听说了。
要说那顾家大老爷也是真蠢。
要是他,定然将嘉宁郡主哄的服服帖帖。
将这尊大菩萨请进家来,便是与皇帝都沾着亲。
到时候还读什么书,过什么穷苦日子,荣华富贵不是唾手可得?
徐婉宁这里,真是无聊到数蚂蚁了。
偏生表兄萧彧说什么是什么,真是个言出如旨。
长公主府大门侧门,连带采买的角门,都有龙鳞卫值守。
将她困的严严实实。
徐婉宁以前还有点怵表兄萧彧,也有些人生地不熟,强行乖巧的意思。
可自从知道表兄殿下为了给她祈福,跑险峻峰顶蹲守了一日一夜,感动之余还有点恃宠而骄。
这一点点恃宠,给了她爬墙的勇气。
就字面意思的爬墙,带着女护卫十三,预备从公主府一处墙头翻下去。
虽然自家郡主翻墙头的动作很麻利,但十三还是看的胆战心惊。
恨不能分身两人,一侧墙边候着一个。
徐婉宁想要自己跳,但十三不让。
只得以非常不雅观的姿势骑在墙头上,答应十三自己不动,等她过来。
主仆两个压低了声说话,跟做贼似的。
正嫌弃墙头好多尘土的徐婉宁,余光略过一段红色的影子。
有人!
她转头去看,发现还是个熟人,谢庭轩。
毕竟曾高贵冷艳的拒绝过谢庭轩的求亲,现在这副形容,还真是有点尴尬。
徐婉宁在纠结,要不要和仰着头面露讶异,很显然已经看到她的谢庭轩打招呼。